沒有如果,他一定會找到她的!
在清河郡以南百里處,也被洪水沖刷了一通,此時那邊還活著的百姓,許多逃向了北邊冀州一帶,也有不少逃向南方的,現在卻被石趙在各個城鎮駐守的兵馬,一路趕著到襄國,或者去洛陽。
這邊的雨,比關中早兩日停下,可上游過來的黃河水,依然奔騰不已,淹沒了大量土地村落,甚至城鎮。
靠近黃河邊的大澤湖,此時已經滿溢,整個萬毒山莊一片汪洋。
連毒郎君都住到了樹上去,心痛不已的看著他被泡爛了的藥草,以及毀掉的房舍。
這一年的大水,實在是比往年都要厲害的多。
往年就算有洪水過來,大澤湖也能容納,沒想到今年這一場大雨,下了半個月,哪怕沒有洪水,大澤湖也滿了。
連南邊的鉅野城也受了淹。
城中百姓淹死了不少,剩下的被驅趕著往洛陽方向前進。
天晴了兩日,見地面已經幹了不少,崔璟和路青也開始行動了。
七月十一,月亮早早出來,雖然只有半個,卻也明亮不少。
此時青州冀州一帶的百姓,已經被羯人驅趕到了清河附近,崔璟等這個時機很久了。
兩邊分頭行動,崔璟帶人去阻斷羯人的糧草線,而路青帶著她自己的一百七十人,以及崔璟安排的近千高手,悄悄接近了襄國城。
其實前些天,石勒給山東諸多世家都發了信函,讓他們安分守己,如有協助他們石趙者,加官進爵如何如何,不過這信發了也半個多月了,各大世家,一絲反應都沒有,全都窩在自己的鄔堡裡,靜觀其變。
他們這樣,石勒反而放心了。
他要的就是這幫高高在上計程車族不要參與這場戰爭,不然他腹背受敵,苦不堪言。
只是,他卻不知崔璟已經暗地裡做好的一切準備。
為防人耳目,路青這回帶的人,全都穿著夜行衣,騎馬到了上次他們幹壞事的虎頭山時,就把馬放在了那附近,而他們百里奔襲,直上襄國。
這一隊人腳程都不錯,到了半夜,他們已經到了襄國城外圍。
找了個隱蔽的樹叢裡,眾人稍作休整,喝水吃點食物補充能量,而後再進城。
這半個多月的雨,將整個世界都改變了。
再也看不到原先的枯黃,此時襄國城周圍的小河水都滿滿的,周圍綠草茵茵,他們沒法再像上次那樣從河道里溜過去,只能挑重新發芽長葉子的樹叢裡走。
他們是從襄國城東邊,也是當初路青帶人來的方向過來的,那時這邊駐紮的石趙大軍,此時已經轉移到襄國以西,更靠近太行山的區域。
這邊就留了一個破爛不堪的廢營,那些染了瘟疫的人,都在此處。
其中有漢人,也有羯人,還有少量匈奴人和鮮卑人,全蔫蔫的,他們已經沒救了,在這裡就是等死。
在他們更遠一些,也有個營地,比一般軍營要簡陋的多,全是被羯人驅趕過來的平民,男女老幼都有,聚集在襄國城外,亂糟糟的一片。
這裡不是路青的任務目標,不過卻對她進城有利。
這些百姓依然是在靠近襄國城東門的區域聚集的,要說秩序,可比原先的羯人大營差遠了。
不過是大量羯人揮著鞭子,看誰瞎蹦躂,就抽一鞭子來維持秩序而已。
此時雖然已經到了半夜,可還是偶然能聽見鞭子聲,更有甚者,還能聽見一些女人的哀嚎,伴隨著的必然是羯人的猥瑣笑聲。
嘆了口氣,路青點了十個善於潛行暗殺的,由林嘯安排著,很快便悄無聲息的混入了那片營地中。
這回他們沒有放火,而是非常小心的將一個個守衛在人群中的羯人,割了喉嚨,連暗器都懶得浪費。
因為他們都蒙著面,偶然被漢人百姓看到,本來驚嚇不已,可見他們只是速度極快的殺了方才鞭打他們的羯人,便馬上不吭聲了。
不過一盞茶的功夫,這些人已經幹掉了數十羯人衛兵。
林嘯是挑人殺,尤其那些正在凌辱漢人的羯人,而雷隱則不同,他是見一個殺一個,隨性而為,其他人,則介於兩者之間,不過出手都是一樣利索。
直到他們殺了百多人,才有巡邏的羯人發現了問題,趕緊大聲呼喊,叫其他羯人注意,他們的人死了!
很快,這片營地裡亂了起來,有些膽子大些的百姓,趁著混亂,見落單的羯人衛兵,便找出了行李中的柴刀,或者菜刀,悄悄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