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使得他們在隴西一角的統治,瞬間變得搖搖欲墜。
慕容吐延知道,那些羌人部落已經不怎麼服他們管轄了,他派去的人馬,不過是放那做擺設而已,一旦他這邊再亂下去,極有可能被他們反噬。
現在他這邊平定了,正打算重新威懾羌人,卻不料來了這一大隊人馬。
慕容吐延有些焦躁。
因為他的斥候,多數有去無回。
要知道,他們的人,最擅騎射,而且靈活無比,現在卻被如此快速的擊殺,這不對勁兒。
這一隊人馬不是羌人,羌人沒那麼強的實力,那到底是誰的呢?
涼州的?
不可能,涼州一向偏安,就算想要出擊,也不會從如此難走的祁連山內,況且,西平郡就在他們北邊,想要打他們慕容部,早動手了,不會等到此時。
那到底是誰呢?
帶著滿心疑惑,慕容吐延還是帶著一千精銳等在了西平郡前往隴西的大道上。
然而,等了一天,卻沒見到半個人影。
此時,玉明川的隊伍已經在距離枹罕以西三十里的一處樹林邊,紮營了。
打算修整兩日,勘察一下枹罕的情形,再出手。
而慕容吐延,以為這隊人馬是路過,不是來打仗的,不然為何沒對那些羌人部落出手?
他只是不忿他的斥候死了這麼多人,所以才打算截殺這支隊伍。
到底是有斥候活著回來了,慕容吐延收到了玉明川在西邊紮營的訊息,馬上做了一個決定,將枹罕的兵力全部集中了起來,面向西邊,嚴陣以待。
路青吃飽喝足,簡單洗漱一番之後,就鑽帳篷裡睡覺去了,連續奔波這些天,確實累,累到她一點都不想跟玉明川做那種事。
好在玉明川也不強迫她,反而在每晚入睡之前,給她捏捏筋骨,消除疲乏,有時候,捏著捏著路青就睡著了。
葉秋的狀況更糟糕,最近幾天,她都是在方繼明的背上度過的。
這也讓她意識到,她不適合長途行軍,如果一直這樣下去,她大約會完蛋。
好在現在地勢平緩,他們可以騎馬了,只要不跑太快,問題不大。
方繼明一到晚上,就忙前忙後的照顧葉秋,卻也沒人說什麼,將來他們上了戰場,葉秋就是他們的救命人,對她怎麼好都不為過。
王堅的輔兵隊,過來的也不慢,因為大量物資都裝在了馱馬身上,每次紮營時,他們甚至可以提前到前方佈置一番,大大節省了時間,而且兵士們也歇息的更加充分。
現在他們在敵人的眼皮子底下紮營,其實很危險。
而玉明川選擇這個距離,也是有原因的。
這裡雖然地勢平緩,卻多有溝壑,並不適合馬上作戰。
而且,就在他們營地的前方,是一條滾滾向北奔騰而去的大河。
路青知道,這裡是黃河的源頭,只是她不記得這一段支流叫什麼名字。
河上較窄的地方,有一座木橋,看起來修建不久,應該是慕容部來到這裡之後建造的。
三十里,不近也不遠。
慕容吐延不會帶著大量騎兵衝過來,一旦到了這片區域,他們必須放慢腳步,否則馬會摔斷腿。
剛剛集結了五千人馬的慕容吐延,有些心不在焉的吃著一碗燉肉。
死了這麼多斥候,他的好奇心被勾起來了,本以為他們會直接衝過來,卻沒想到,他們居然在西邊三十里紮營了。
他想親自去會會這幫人。
思索了半宿,慕容吐延還是把親信都召集了過來。
“明日我親自帶兵去會會他們,各位可有妙策?”一根修長的手指從鬢角一掃而過,慕容吐延一雙深藍的眸子看向了眾人。
“對方據天河之險,那處又不宜騎馬,怕是早有預謀。”獨孤林捏了捏唇上兩撇暗金色的鬍鬚,眯著幽暗的雙目,若有所思。
“我也覺得他們有貓膩,要不這樣,大哥,我帶兵過去先去探探虛實,畢竟大哥你現在已經是我們的王,千萬不可再有閃失了。”
一名將滿頭金髮紮成一束的俊秀少年,自告奮勇站了出來。
他叫慕容桓,是慕容吐延的堂弟,今年十六,卻是個已經在戰場上打磨了四年的小將。
“我去!”
一道清亮的聲音,在慕容桓身後響起。
就見一名身穿修身皮甲的高大女子,站在了慕容桓身側。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