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沒想到,張丹竟然滿口答應了,還說九月十三霍隊率的喜宴,也不能少了他那份。
這讓玉明川就像吃了個蒼蠅一般噁心,他還以為張丹會因為對路青的心思,而不去參加婚宴,沒想到竟然如此爽快的答應了,簡直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不過這事先放放,眼下是要看這些流民想做什麼。
這些流民自然沒有圍攻張丹的隊伍,他們也不是這些精兵的對手,只是黑壓壓的在院子外跪的一大片。
見張丹一出來,紛紛磕頭,說讓張都督高抬貴手,放他們去抗胡,為死去的親人報仇。
反反覆覆,都是這幾句,一句要加入玉明川的軍隊的話都沒說。
這一點,其實早被玉明川和路青在被窩裡就想到了,張寔據守涼州,做的就是自保,並沒有東征的打算,這也是玉明川不願意被張寔招安的主要原因。
可他就算不東征,也是盡力擴大軍力,以抵禦胡人的入侵的,自然不希望這些流民跟玉明川走。
現在這些流民要去抗胡,那涼州根本就沒辦法滿足他們的意願,而他們要是直接要加入玉明川的隊伍,涼州又肯定不會同意,那該怎麼辦呢?
於是,那倆奸詐的夫妻,就在被窩裡商量了這樣一個對策,讓工匠們跟百姓說好,只說抗胡,不說跟誰,不能連累玉都尉與路先生。
說明了其中的利害,這些百姓自然言聽計從,所以,現在就是,只求情,不提玉明川的半個字。
涼州一向對流民和善,現在他們有這個要求,你是滿足還是不滿足呢?
如果不滿足,那失了民心,如果滿足了,他涼州又沒有東進的打算,只能讓這些人跟玉明川走,這才是最頭大的事情。
所以,張丹也糾結了。
他在北大河待了半年多,眼前跪地的居民,很多他都認識,有不少人,還教授過他東西,那時候,他扮演的可絕對是一個親民和善的都督角色,現在突然翻臉,確實不合適。
最後,張丹只得跟這些百姓說,讓他們稍安勿躁,這件事他要先跟刺史大人商議,然後再做安排。隨後,就遣散了這些百姓,撤到福祿縣與北大河居民區之間的一塊空地,紮了營。
從這天開始,張丹就帶著這三千精兵住在了這裡。看起來與玉明川相安無事,實則卻行監視之則,只要他們在,玉明川就不會明目張膽的徵召北大河的百姓,更不可能練兵。
不管怎麼樣,這些居民想要成為戰士,不經過一番訓練,基本是不能用的。
只要他張丹一直守在這裡,守到玉明川出發,那這些想要加入他的百姓,沒有經過訓練,自然就會被留下來。
所以,他張丹等得起。
李良正打算在李蘭夢出嫁之後回隴西,遇到了這麼一出,也是萬分糾結。
他在之前也跟張寔碰過頭,提出夾擊劉漢的策略,明顯就感覺到張寔在敷衍他,張寔就沒有東進的打算。
所以,他更多希望寄託在玉明川身上,自然也希望他能招兵買馬,壯大勢力,況且玉門關在這裡極得民心,想要招個千把人,還是很容易的。
結果張寔還是看不下去,從中阻撓了。
可以李良對玉明川的瞭解,直覺著玉明川不會就這麼順從了張寔,這個人,陰起來像毒蛇,硬起來又能像頑石,可不是這麼好拿捏的。
李良想的沒錯,玉明川確實暗地裡在做事情了。
因為北大河邊的河道,加快了修建進度,在九月初十,就已經完工。
大量物資,都從這條道路,運往了祁連山南。
就在路青當初藏身的黑石坡,往下走幾里路,越過樹林,就是大片大片的草場,不僅適合放馬,還適合練兵。
那些想要加入玉明川隊伍的青壯,都打著幫鄔堡建設,採集石料的幌子,去了祁連山南。
還有那些散落在各個部落中的羌人男子,也被召集了過來,與這些北大河的居民一起操練起來。
與此同時,兩封八百里加急的信件,分別到了玉明川和李良手中,二人一對,內容竟是一樣的。
劉漢的內亂加劇了,丞相靳準居然反了,他屠滅了劉氏皇族,現在已經自立為大將軍、漢天王,打算向晉室稱臣,還要把傳國玉璽送與晉室。
玉明川這邊得到的不僅僅是這個訊息,還有薛彥說的另外一些佈置,河東的大族,他們已經將能聯合起來的都聯合了,會趁這次內亂,做一些動作。
雖然不能就此將劉漢滅掉,但是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