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破空之聲響起,李致迅速後退,將匕首飛擲向路青之後,抓起絲網,從框架邊緣直接溜了下去。
等霍荊幾人趕到時,哪裡還能見到那賊人的身影。
而路青的狐裘上,正扎著一把匕首,將她釘在了地上。
方才匕首射來的一剎那,路青用盡力氣,打了個滾,匕首沒釘在身上,卻釘住了她的衣袖,而且在手臂上又添了一道傷口。
柏姬泰繼續追擊,只聽到一道接一道的射箭聲,而雷隱就像一條靈活的猴子一樣在框架上來回奔走。
霍荊沒有出去追擊,他的任務,永遠是路青第一。
拔掉那把匕首,將路青身上的狐裘輕輕的脫下來,撕扯下來幾條自己的衣服,霍荊極為熟練的給路青包紮起來。
而後,重新給路青穿上狐裘,霍荊一把抱起路青,直奔樓下而去。
他們到底沒有追上李致,就在雷隱奔到樓下時,已經聽到一陣馬蹄聲,李致騎著馬飛快的跑了。
柏姬泰確信她有一根箭射中了賊人,可那人太刁鑽太靈活,這一箭並沒有射中要害。
眼看著那人跑了,柏姬泰也一樣沒有追出去,現在必須先顧好路青的安危。
見霍荊速度極快的下了樓,抱著路青就跑向他們的臨時馬廄,星河一聲長嘶,似是能感覺到主人的痛苦,撒開蹄子,沒命的跑回居民區。
此時雪越發大了,在呼嘯的北風之中,打在臉上生疼。
霍荊卻顧不了那麼多,他失職了。
如果不是路青自己比較能抗,可能現在已經是一具屍體。
到了居民區,霍荊把馬直接騎到了葉秋居住的小院。
撞開門,就見方繼明也在裡面,正拿著一把刀子在切甘草片,而葉秋在一邊烤著爐子假寐。
二人見路青一身是血,嚇的直接跳了起來。
“少夫人怎麼了?”方繼明猛然站起,甘草撒了一地。
“快,救她。”霍荊死死的抱著路青,雖然見她只是傷了手臂,可萬一中了毒呢?
他怕的要命。
這裡也就葉秋比較鎮定,快速清理出一張矮塌,把路青放在上面,把了把脈,之後葉秋又檢查了一遍路青身上的傷,點了點頭。
“沒什麼大問題,不過是中了一點粗劣的迷藥,傷口也不大,半個月就能好。”
葉秋開始給路青脫衣服,眼風掃了掃那幾個人,把柏姬泰留下,其他人都趕出去了。
路青雖然流了不少血,不過傷口確實也不深,葉秋處理的很快,清洗、上藥、包紮,一氣呵成。
拿出自己的一套衣服給路青換上,葉秋才用些清水在路青臉上擦了幾遍,讓她清醒過來。
卻不料,路青一醒過來,立馬就開始發飆。
“霍荊,人呢!霍荊!”
霍荊趕緊推門衝了進來,見路青居然一副生龍活虎的模樣,不禁鬆了口氣。
“我削掉的那隻手呢?”路青劈頭就問。
“我沒……”霍荊糾結了,他當時只顧著趕緊抱路青回去醫治,哪裡還顧得上那隻手。
“在我這裡。”門外一道聲音響起,雷隱也進來了。
手裡拿著那截斷手。
路青趕緊要拿過來,結果腦袋一陣暈,要不是柏姬泰扶的及時,要摔個大馬趴。
雷隱將斷手遞過去,說了句:“女人手。”
路青點頭,那一瞬間,她看到了這隻手,思索了一陣,現在總算想起來了。
“這是李致的手,方繼明,快帶人去抓她!”
方繼明在門外點了點頭,迅速奔了出去。
剩下的人面面相覷,單憑一隻手,路青居然就判斷出是誰了,厲害啊。
路青當然不會告訴他們,她曾經很仔細的看過李致的手,還跟她自己的勞動人民之手對比了很久。
想想在鄔堡發生的事情,路青突然有些錯亂了。
照理說,李致以前不知道她是女人,而李致扮成了一個男人去找她,還拿著一根擀麵杖……
這讓人很難不會想到那個邪路子上去啊……
路青情不自禁捂住了自己的屁股,太險了!
沒想到,古人居然也會如此邪惡,還是個女人,這李致到底是在什麼環境下長大的?
家裡肯定有幾個斷袖,不然也不會想到如此惡毒的法子。
葉秋淡定的給路青開了幾副補氣血的藥物,還有一些外敷的傷藥,就打發路青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