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床,路青已經破罐子破摔,又像往常一樣,窩進玉明川懷裡,裹著同一條被子……
到半夜時,路青的鼻子不透氣了,好在她睡前喝了一碗藥,倒也不是很難受,只是,這感冒至少也要一個星期才能好。
第二天一早,路青一點精神也沒有,總感覺腦袋有些沉,倒是玉明川好了許多,不再打噴嚏了,卻因為路青被他過了病氣,而內疚萬分。
他也總算明白了路青昨日為何抗拒他,頭一回,他發現自己竟然如此之蠢。
所以,把事情安排方繼明去辦之後,整整一天,玉明川都在住處照顧路青。
路青發燒了……
原以為不會這麼嚴重,沒料到傳染源居然如此強大。
一整天,路青昏昏沉沉,期間葉秋還來過一次,指責了一通玉明川自己染了風寒,竟然不知遠離他人。
玉明川只是黑著臉讓葉秋開藥,等他們走後,趕緊忙前忙後的去煎藥了。
路青現在體質不差,喝了付藥之後,晚上就好多了,又開始謀劃怎麼對付李家的人。
“玉明川,那個李良在張寔手下做將軍?”
在床上躺了一天,路青現在腦子清醒了些,開始下床來回走動。
“是,他是隴西李氏的嫡子,與李致同輩,年紀與我相仿。”
“看來,這狗,打不了了,要不,咱們告訴張茂?”路青停下腳步,看向玉明川。
“你這麼信張茂。”玉明川走到路青身邊,抓住了她的手。
一直覺得張茂對小丫頭太好了,而小丫頭似乎也挺信任張茂的,這真讓人……不爽。
“我覺得張茂還行啊,當初是他把你的名字寫到官聘上的吧,一看就知道想讓我牽制你,不過他的手段倒也不像張寔那麼無恥,勉強過得去,現在這個李致來搗亂……”
說到這裡,路青雙目突然放光了。
“對,張茂一定不希望李致嫁給你,不是因為我,而是因為李家會壓制你,而張茂又比較清楚你的性子,這樣一壓,你肯定要鬧事,這絕對不是張茂願意看到的!”
看著路青亮晶晶的雙目,玉明川苦笑了一下,他何嘗沒想到這點,還不是不想搭理張茂。
“你別不當回事,這些只是表面的事情,咱們得讓張茂知道李家的野心,李家不僅有人在涼州做將軍,要是還有你這個後盾,你覺得張氏能睡安穩嗎?”
路青搖了搖玉明川的大手,有些著急了。
“夫人,你的意思是……李家對涼州……”玉明川撓撓路青的手心,隨後在上面寫了這個“佔”字。
路青連連點頭,雖說她不知道早幾十年李家會不會有這個想法,可現在中原亂成一鍋粥,他們的老窩隴西全是氐人羌人,有點想法也不奇怪。
玉明川沉思了一陣,又看了看路青,露出一絲得意又蔫壞的笑容。
當夜,霍荊把一封八百里加急派人送去了張茂駐守的張掖。
次日,路青不再發燒,想繼續她的學堂大計,卻被玉明川抓著休息了。
一連五天,所有事情都在小院裡解決,就見不少工匠在院子裡進進出出,拿著各類圖紙離去。
期間路青只去了建學堂的那片地走一圈,還被玉明川用披風裹了個嚴實,生怕她再著涼。
等他們倆都徹底痊癒後,路青覺得自己都快發黴了,再不出去,要被憋瘋。
“大病初癒,不能過於操勞,今日還是休息。”
玉明川如是說,帶著路青去了北大河邊遛彎兒。
因為河邊風大,玉明川特地給路青帶了披風,還把風帽也給她戴上了。
路青卻是個閒不住的,走著走著,就到了王堅的馬場。
有幾個輔兵正在組裝馬鞍,剛剛打造的一批馬鐙,已經裝了上去,一個輔兵將馬鞍在馬上放好,踩著馬鐙爬上去,又跑了一圈,眉開眼笑。
這還是前些日子路青受夠了騎馬完全沒著落的感覺,才自制了一個用草編的馬鐙。
以前她就去內蒙出長差的時候騎過馬,那大哥教的好,她學的也不錯。那時自然有馬鐙可用,可這種細節的東西,她並沒有記住。
來到這邊之後,騎馬總覺得少了點什麼,再加上三天兩頭被玉明川一提就上了大黑,就沒想到馬鐙的事。
直到馴服了星河,多騎幾次之後,才恍然大悟。
路青到這邊的第一件事,自然是找星河,星河看見路青也親暱的用脖子蹭她,好不親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