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跟來的都是玉明川的親兵,劉辰抓著依然滿面煞白的宋蘭,不住的安慰著她。
送去陽關的寡婦,昨天也隨著陽關將士一起到了玉門關,然後又被安排住在了河倉城。
因為宋蘭在這邊住的最久,所以由她來安排這些寡婦的生活起居。
就在今早,宋蘭發現年紀比較小的燕兒不見了,找了半天之後,在他們住處外面發現了她的屍體。
早已被凍成了冰疙瘩,也不知死了多久。
路青直覺得這事是因為她。
“這些寡婦已經配人了嗎?”玉明川走到燕兒的旁邊,示意親兵拉開麻布。
“回都尉,除了王薔之外,都已經配了人了。”
宋蘭戰戰兢兢的給玉明川行了個禮,一眼也不敢看地上的屍體。
燕兒的喉嚨被割斷了,斷口非常整齊,用的不是一般刀劍,最起碼也是青刀一類的利器。
路青想起了石虎,他也是這樣被她割了喉,那把小匕首非常鋒利。雖說她沒細看,可斷口一定也是這麼整齊。
“馮老,今日起,你安排這些寡婦的丈夫全部住到這邊來,天黑之後一步也不許離開她們。”
“好,這事就由老夫來安排。”馮義揪了揪山羊鬍子,立馬著手安排這件事去了。
“都尉,那小女子怎麼辦?”
一道聲音傳來,眾人回頭,就見王薔臉色煞白,沒了往日的風騷,終於穿的嚴嚴實實了。
本來這些寡婦,都是娶來做正妻的,王薔一看就不是個安生的主,因此在陽關居然沒人敢娶,誰也不想天天綠雲罩頂。
王薔也沒料到,最後她居然什麼也沒撈到,連年紀最大最醜的寡婦,都被人歡天喜地的領走了,她卻沒人要。
“都尉,您就可憐可憐小女子,帶我回玉門關吧,我在這裡孤苦伶仃的,那賊人要是再行兇,連個照應的人都沒有……”
玉明川眉頭皺了皺,往路青身後站了站,然後看向正忙活的馮義。
“馮老,這裡可還有未婚配的屯田兵?”
馮義扭頭看了過來:“有啊,還有數十人尚未婚配呢。”
“那好,這件事也交給你了。”說罷,玉明川給劉辰使了個眼色,就拉著路青走了。
當天,王薔就被許給了一個身高體壯的屯田兵,據說此人力大無窮,脾氣也不太好,一般人都不敢惹他。
王薔咬牙切齒,別的寡婦都配的兵士都是有軍職的,最差的也是個什長,她居然被配了一個泥腿子屯田兵!
然而,她卻一句不都不敢說,那個叫劉辰的看她的眼神非常不善。
夜幕降臨,高壯的屯田兵撲到她身上時,她就再也不會說不字了。
路青心裡有些不踏實,雖然這一天,玉明川就沒讓她離開過他的視線,可她卻總有種被毒蛇盯上的感覺。
“玉明川,我有些害怕。”路青抱著玉明川的腰,將臉貼在他胸膛上,聽著他的心跳,她才能安心一些。
“今後不要離開我十步之外,讓柏姬泰一直跟著你,哪怕如廁也跟著。”
玉明川把路青往上抱了抱,貼著她的臉,輕輕的蹭著。
石勒的人終於還是找到了這裡,他絕對不會讓他的小丫頭受到一絲傷害。
就在眾人都有些緊張時,于闐人來了。
臘月二十八,馬上就要過年,霍荊說,這幫狗崽子就是來拜年的。
他現在也是時刻不離路青左右,哪怕王堅那貨來問路青一些輔兵相關的事情,霍荊看他的眼神都極為不善。
路青卻有些頭痛了,過度保護她,那她不是像個燈塔一樣亮了。
所以,她乾脆窩在都尉府不出來了,玉明川也把辦公地點換成了都尉府。
路青在溫暖如春的書房裡寫寫畫畫,把她後面想要工具或者設施的草圖畫出來。
也就是這時候,于闐人來掃興了。
尉遲紅葉親自帶了兩千人馬,站在玉門關下喊著讓玉明川出來,不然她就操縱蠱蟲讓他生不如死。
路青沒有讓玉明川這麼快過去,而是在他們的書房裡,玩起了化妝。
給玉明川的臉上撲了層厚厚的粉,眼眶周圍用煤灰抹成熊貓眼,原本鮮紅的唇,也塗成了黑色,看起來就跟鬼沒差了。
這也是路青根據柏姬泰弟弟臨死前的模樣來給玉明川化妝的,除了沒法讓他浮腫。
柏姬泰的弟弟,應該是死於類似血吸蟲的寄生蟲,也就是柏姬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