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石塊的殺傷力,比弓箭可不弱。
前頭的騎兵一見漫天石頭砸過來,都吃驚不已,原本以為他們離的那麼遠,這石頭半路就會落下去,卻沒想到,那些石頭根本沒有減速,直直的朝他們隊伍裡砸下!
這時再躲避已經來不及,眾人紛紛拿起盾牌,或找起遮掩,可騎兵們沒別的可用,只能趕緊下馬,躲在了馬下。
接著就是一陣砰砰啪啪的聲音,伴隨著大片哀嚎,還有馬匹受驚,受傷,開始四處亂跑。
陣腳頓時亂成了一團。
這一波是石頭下來,至少數百人被砸傷,還有近百人直接被砸的腦袋開花,當場斃命。
然而還沒等他們回過神來,又一波石頭砸了過來!
還能跑的,趕緊往後跑,戰馬也是發瘋的狂奔,不過片刻,又是兵荒馬亂。
而前頭兵之後,卻是一片鐵甲軍,紋絲不動。
當然,石塊也沒砸到他們那邊。
在這群鐵甲軍中間,一人穿著小號的明光鎧,正一瞬不瞬的盯著平襄城的城樓。
一雙丹鳳眼,斜斜上挑,滿目精光,小巧而微微翹起的鼻子下,是兩片堅毅的薄唇,配上微方的下巴,這張不大的臉,卻給人以威嚴之感。
“將軍,這玉明川簡直囂張至極,不僅殺王爺的一萬兵馬,現在居然直接就下黑手,明顯這玉明川就是看不起陳將軍你啊。”小個子身邊也穿著明光鎧的一人說道。
這人一臉大鬍子,正是司馬保身邊的一個別將,楊次。
“楊將軍說的沒錯,玉明川根本就沒把陳將軍你放在眼裡啊。”
身邊數人附和。
原來這一萬人馬,其中三千是陳安的黑甲軍,另外近萬人,則是司馬保的。
話音剛落,就聽平襄城城樓上突然傳來一道聲音,音色極為響亮,聽起來就像在十丈以內。
“司馬保的人聽著,再不歸還我萬劍城的糧草,我們便先將你們殺光,而後攻入南安,活捉司馬保!”
這一聲喊過來,南陽王的兵馬瞬間沸騰了。
這也太囂張了!
不管怎麼說,他們王爺可是晉室皇族,現在北方哪還有一支司馬家的血脈,身為漢人不歸順南陽王,居然還揚言要活捉他們王爺,還有沒有王法了!
果然,就聽這邊營地裡的一個破鑼大嗓門喊了起來。
“玉明川區區一個玉門都尉,不主動拜在我王麾下,還私自帶兵馬從我王治下透過,留下你們的糧草已經算便宜你們了。
再說,玉門都尉可是晉室的都尉,你們的糧草自然是我王的糧草,我王拿了自己的糧草,你們不僅不以為我王敬獻了糧草而感皇恩厚重,還敢殺我王的兵馬,你們這是想要造反嗎?”
這破鑼的嗓門確實夠大,大到跟霍荊的大喇叭也就差了那麼一點點。
於是,平襄城牆上的守軍,都聽到了,卻沒有一個人回罵的,那表情淡定的就跟看天空飛過一隻麻雀一樣。
沒多會,城門樓上的大喇叭又開始發話了。
“對面的二傻子注意了,我等並非玉門關的兵馬,而是萬劍城的,萬劍城你們知道嗎?我萬劍城早已獨立成國,城主乃路青路城主,說什麼造反,造了誰的反?
你等搶我萬劍城的糧草,殺我萬劍城的輔兵,這就是對我萬劍城宣戰,既然你等先挑起戰火,又豈能怪我萬劍城屠你兵馬?切,廢話不多說了,想打架的快些上來,想圍城也快點圍,爺爺等不及了!”
霍荊說了幾句,覺得口乾,直接恢復了吊兒郎當的模樣,更是懶得跟他們講道理。
對面又是一陣喧譁,唯有黑甲軍中間那個小個子,一聲不吭,只是盯著站在城樓上的一個高大身影。
玉明川。
有時候,高手見高手,就是如此,只一眼,便能發現對方的存在,並將對方視為自己的對手,這種直覺,就是一瞬間的。
而且特別的準。
此時陳安就是這種感覺。
平襄城門樓上站著的那個男子,一定就是玉明川,他的傳聞他也聽到過一些,不過稍微好奇了一下,並未往心裡去。
可是,從他從祁連山裡出來,趕走了佔據枹罕的慕容鮮卑那些瘋子,陳安就沒法小看玉明川了。
他跟慕容吐延交過手,沒佔到半點便宜。
而後,聽說玉明川和李良一起從南陽王治下北邊去了成紀,他便愈發開始注意。
直到前幾日聽說蒲洪佔據的略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