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路青,而是李蘭心。
玉明川有些不明白了,朱飛他們這是玩的哪一套,難道是被裡面的人發現了,只好拼命逃出來?
這個可能性倒是有。
思索了一陣,玉明川面上不動,隨著這隊巡邏兵,也去追擊了朱飛。
明顯朱飛他們是玩命的跑,而且往民居里鑽,這不是真的想跑,而是要隱藏起來。
長安城不夠大,在劉曜將居民都往這邊聚集的時候,城裡自然住不下,多數居民其實住在城外。
他們的規劃也不怎樣,這些百姓自己建起房來,簡直是見縫插針,亂的不行。
自然他們的馬匹也完全跑不開了,很快,朱飛就帶人下了馬,開始往巷子裡鑽。
玉明川他們這隊人,也開始喊著亂七八糟的匈奴話,追擊過去。
巷戰開始,玉明川卻最快速度找到了朱飛。
朱飛剛揮著青刀就要砍過去,結果發現站在自己面前的居然是自家老大,瞬間吃了一驚。
“少將軍,你這是……”
“小聲點,城內發生了什麼事?”玉明川壓低了聲音,而且迅速和朱飛一起閃進了一個廢棄的民宅。
“雷隱潛入皇宮,得知少夫人已經被人救走了,只是不知在皇宮內還是皇宮外,我們怕劉曜再派人搜尋,就特意衝了城門,讓他們以為少夫人已經逃出城外。
等他們將注意力放到外面時,我們在回到城裡,想辦法尋找少夫人。“
朱飛儘量簡練的將他們的計劃說了一遍,玉明川聽完便點了點頭。
果然路青是在長安城裡,只是不知她到底受了什麼罪,玉明川越發想盡快潛進去,他撐不住了。
既然計劃是所有人都儘可能的潛入城裡,那玉明川便打算繼續原計劃,假裝成匈奴兵進去,而後再去尋找路青。
很快,玉明川與朱飛又回到巷子裡,假裝戰鬥了一番,玉明川更是順手從附近死去的匈奴兵身上抹了許多鮮血,塗的臉上身上都是,這樣烏漆嘛黑的夜晚,別人便認不出了。
玉明川“艱難”的從巷子裡出來,就聽到外面大道上,馬蹄聲隆隆不絕於耳,明顯大隊人馬出來要搜尋路青了。
他們這一隊人剩下的不多,一個眉心長著一顆硃砂痣的男子,匆忙問了他們中的幾個,便帶人進了亂七八糟的居民區,開始大搜捕。
而玉明川,則作為傷兵,被人帶回城治傷去了。
掖庭宮內。
此時已經到了四更,路青昏昏沉沉,茫然不知身在何處,偶然會以為抱著自己的是玉明川,便本能的往他身上靠了靠,結果隨便動一動,都牽扯的渾身疼痛。
“玉郎……”
聲音啞的不成樣子,聽的雲落心頭一陣緊。
他果然不再是從前的雲落了,他居然會因為路青的虛弱與痛苦而跟著一起難過。
這不是他。
卻又是他。
“乖,等你的傷好點了,我就帶你去找你的玉郎。”
雲落輕輕的將路青放在一張破爛的木板床上,小心的將她粘在臉上的亂髮撩到耳後,神情中帶著前所未有的溫柔。
路青痛苦的嗯了一聲,渾身顫抖了幾番,似是極為痛苦,而她的嘴角,又開始溢血了。
看來是受了很重的內傷,再不施救,她便活不下來了。
雲落趕緊給她擦乾淨了,又在路青耳邊輕輕的說道:“路青,我去尋些救命的藥來,你等著我。”
從破舊的房屋裡,雲落扯下一些布簾蓋在了路青身上,又將周圍用屏風遮擋了一番,這才出了門。
這裡是掖庭宮最破敗的一處地方,附近都無人居住,應該不會有人發現他們的到來。
況且,現在這個時刻,正是人睡的最沉的時候。
皇宮的庫房就在未央宮不遠,哪裡的守衛一向森嚴,然而,雲落要去的卻不是庫房,而是椒房殿。
羊獻容這兩年身子越來越弱了,劉曜用了大量補品來給她補身,希望她能再給他添個一兒半女。
可羊獻容落到劉曜手裡,不過六年,已經為他生了三個孩子,劉曜居然還不滿足。
雲落想起當年他剛混入宮中時,也見過羊獻容幾次的,那時的她,面色愁苦,也不愛搭理人,生生把大好的年華埋進了晉室的後宮之中。
只因她的夫君,也是那時的皇帝司馬衷,是個痴傻兒,又怎麼會懂她的細膩心思。
後來八王之亂,司馬衷被殺,她反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