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輸亮由著路青抓著他,搖了搖頭。
卻不料,他剛說完,就見路青的眼睛起了一陣水汽,要哭不哭的樣子,簡直讓人恨不得趕緊把她抱懷裡安撫一番。
可惜做這件事的不是公輸亮,玉明川將她攬了過去。
“夫人不要太過強求了,那東西本就是稀罕物,難道夫人忘記了我們的計劃?先下手為強!”
玉明川的話果然起了作用,路青的哀慼很快就變成了憤怒,雙手都握的咯吱作響。
“公輸亮,在不耽誤你比試的情況下,你能不能多幫我們做一些好用的武器和暗器,看來我們已經不能等了,遠的近的,都要開始動手了!”
看著路青眸中的堅定,公輸亮點了點頭。
而且看似不經意的瞟了玉明川一眼,咬了咬牙。
沒想到他一句話就把路青的情緒給扭轉了過來,不,是連思路也一起扭轉了,讓他不得不佩服。
一般女子要哭了,當然要輕言軟語的抱在懷裡安撫一番,可玉明川居然抱在懷裡用更冷靜的言語來警醒她,而這一招起到的效果如此驚人。
到底是他哄女人的手段太差,還是路青其實不是個女人?
自從遇到路青之後,似乎這個世界就變得完全不一樣了,看來他得好好洗洗腦子。
從昨晚到現在,兵荒馬亂剛停息下來,路青正毫無胃口的吃早飯時,護衛竟然說有客來了。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這幾天張駿老唸叨的溫嶠。
玉明川剛好吃完了飯,便讓路青慢慢吃,他先出去看看了。
這是玉明川第一次見溫嶠。
只見一名溫文爾雅的男子立在院門前,看似三十多歲,留著鬍子,面目倒有幾分清秀,氣度和劉琨倒還真有幾分相似。
“玉將軍,溫某貿然前來打擾,實屬不得已,還望玉將軍諒解。”
溫嶠見院門裡出來一位身穿天青錦袍的高大男子,那張臉一看,便知必是玉明川無疑,這世上還有幾人的相貌能比他更俊美?他溫嶠可還沒見過。
“溫常侍不必多禮,玉某有個問題想問一下溫常侍,如果溫常侍答對了,今日玉某便設宴接待,如若不對,那溫常侍可就白來一趟了。”
玉明川面帶笑意,看向了溫嶠。
“玉將軍請問。”
“溫常侍所來何事?”
溫嶠猶豫了片刻,還是衝玉明川施了一禮,面色也越發鄭重起來。
“溫某想知道,劉司空他……可安好?”
聽到這話,玉明川的笑意才變大了,伸出一隻手,對溫嶠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溫常侍,請到室內敘話吧。“
直到此刻,溫嶠才鬆了口氣,急忙將手心的汗在衣側擦了擦。
玉明川果然人中龍鳳,這一身的氣勢,可遠比司馬紹更強,不僅僅是因為他是萬劍城的主人,更因為他常年征戰,積了一身殺氣吧。
到了院內,因為路青和玉明川居住的那所房子裡面已經做了臨時的醫療室,於是玉明川帶溫嶠到了偏院。
此時院裡依然人來人往,看起來有些亂,卻又似乎沒那麼亂。
遠遠的,溫嶠看見了張駿、崔璟,還有公輸亮等人,都聚集在一個男裝的女子身邊,似乎在討論什麼事情,只是距離太遠,他聽不清。
那個女子大概就是路青吧,與他想象中有些不符,他以為,萬劍城不過是用路青做個離經叛道的由頭,這女子應該只是玉明川推出來的一個幌子。
可現在看來,她跟那些男子侃侃而談,毫不露怯,甚至有種上位者的威嚴,這絕不是傀儡的模樣。
他應該弄錯了一些事,對萬劍城的看法,也要重新審視了。
到了一間不大的客廳,玉明川招呼溫嶠坐下,讓人上了茶。
“要不了半月,越石叔就會到長安來,如有什麼想要知道的,溫常侍可親自問越石叔。”
溫嶠猛然站了起來,滿面都是激動,連鬍子都顫了起來。
“玉將軍是說……是說劉司空他還活著!我就知道!幷州一直沒有失陷,各家大族,甚至連拓跋部都加入了聯軍,這一定是劉司空的手法,真是……太感謝玉將軍了!”
溫嶠突然彎下腰,對玉明川行了個禮,玉明川卻只是淡淡的笑了一下。
幷州沒有失陷,還組成了聯軍,劉琨確實功不可沒,可這並非他一人的功勞,若不是河東薛氏救了他,還利用手裡的兵器戰甲,以及其他東西來拉攏幷州大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