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這個大院子的防衛,又嚴密了幾分。
這兩次宋褘待的那棵大樹,直接被伐了,眾人也把越來越多的注意力,放在牆頭上,以防再有人趁機而入。
這一夜,路青雖然還帶著許多擔憂,可還是在玉明川懷裡睡著了,卻不知,這一夜,宋褘又來了她的住宅附近。
只是,她再也無法像之前那樣靠近了。
有個和尚,站在了她身後。
“女施主,夜涼如水,你穿的太單薄了,還是回去休息吧。”
“和尚,你找死!”
兩把分水刺,在微微有些光亮的夜色中閃著寒光,直直刺向道安。
“女施主的武藝不錯,果然得我師兄真傳,只是你要殺的人,貧僧不能讓你殺,哪怕拼上貧僧的命。”
缽盂雖不是常見的武器,可偏偏每次分水刺都戳到了那缽盂上,怎麼也躲不過。
“你這吃裡扒外的死和尚,上次若不是你,我還不會暴露,用得著殺雲落嗎?”
宋褘咬牙,心中既有微微的痛楚,又燃著怒焰,她思念了這麼多年的哥哥,一次又一次棄自己於不顧的哥哥,如果昨夜就那樣死了多好,一了百了。
“其實你已經暴露了,路城主可是一位智者,早就猜到了你是誰,有何背景,你就算現在去殺了雲落,也無濟於事了。”
“哼,他們都該死!”
分水刺的招式越來越伶俐,缽盂漸漸有些招架不住,畢竟缽盂就一個,分水刺卻有兩根。
“阿彌陀佛,看來貧僧只能搬救兵了。”
道安輕鬆躲過宋褘的每一次攻擊,可惜他只有一個缽盂,如果有把劍,哪怕是條棍子,都不至於如此被動,至於腰間那把匕首,那是道安用來剔骨煮肉湯的,哪能用來殺人?
宋褘惱怒,想起昨夜被圍困的窘境,只想儘快幹掉和尚跑路,攻擊的速度更快了。
“哎呀,女施主太可怕了,救命啊!有刺客!”
道安邊招架,邊扯著嗓子嚎了起來。
這大半夜的,萬籟俱寂,道安這一聲喊,簡直響徹雲霄,幾乎瞬間就有大量腳步聲往這邊跑來。
宋褘咬牙,收了分水刺拔腿就跑。
等一大群護衛到了這邊,就見道安拿著缽盂,施施然的站在路邊,雙手合十,然後對著宋褘逃跑的方向一指。
“往那邊跑了。”
立馬有一股腿腳快的護衛跑了出去,剩下的則迅速成群結隊的分散到周圍的巷子裡,以防宋褘拐彎躲藏。
道安藉著眾人的火把光亮,檢查了一下自己的僧袍,還好,沒有破,這僧袍可還要穿幾天的,新的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做好。
路青的院子裡的護衛聽到外面有動靜,也趕緊加強了警戒,只有一小股精英跑了出去,其他人則把路青住的房屋圍的水洩不通。
也正是這時,正屋裡傳出一聲嗚咽。
匆匆起來的路青正往大門方向看,想知道是不是宋褘又來了,就聽到了這聲嗚咽,於是趕緊轉身,往正屋裡衝過去。
連一隻鞋子掉了都沒來得及穿。
玉明川撿了鞋子,跟在路青身後也趕緊衝了進去,那聲嗚咽應該是慕容翰發出來的,難道雲落他……
進了偏廳,就見雲落睜著一雙細長的狐狸眼睛,口中喃喃而語。
“求求你們不要殺她,她是我親妹妹,我對不起她……“
路青站在床邊,握緊了拳頭,隨後又鬆開手,摸了摸雲落的臉。
“雲落,你最好好好活著,只要你死了,我一定會殺了宋褘!”
這一聲斬釘截鐵,滿是戾氣,雲落卻勾起嘴角笑了起來。
“你放心,我一定好好活著,我還想帶她……帶她去萬劍城……”
雲落想抬抬手,可力氣還是跟不上又垂了下來,依然定定的看著路青,眸中帶著幾分溼潤。
“我知道,你們懷疑她想殺你,我不會讓她得逞的……你別忘了,我是你的護衛,我會擋在你前面的……”
聲音越來越低,終於,雲落還是又昏睡了過去。
只是他現在能醒過來,證明已經有了好轉,昨夜發熱之後,今天已經沒有再升高。
輕輕放好雲落,路青蹬上她的拖鞋,轉身離開了偏廳,叮囑醫療兵好好照料他,便和玉明川一起出去了。
“玉郎,我好恨!我真想殺了宋褘!怎麼會有人對自己親哥哥下此毒手!“一隻手掌重重的擊在院中大樹上,下一瞬卻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