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兩人就交上了手。
現在還是正月,黃土高原上風大天冷,看這兩個赤膊的漢子打架,路青都替他們冷。
不過,看起來,這二人都不怕冷。
陳安不知哪裡學的武藝,看似沒什麼章法,卻是拳拳到肉的打法,哪怕他個子那麼小,也打的虎虎生風。
然而玉明川則跟他不同,雖然看起來也是沒有章法,動作卻極為刁鑽,總是在人意想不到的地方攻擊,陳安沒多會就有些招架不住,臉上也被打了一拳,嘴角流了一絲血。
還有,拳腳這東西,除了靈活之外,像陳安和玉明川這種好手,也是一寸短一寸險啊。
比如陳安的拳頭擊出去了,還沒夠到玉明川,而玉明川的拳頭已經到他身上了,到底身高體長四肢都有差距,而玉明川又不是那種又高又蠢的傻大個,動作也靈活的很,而且變化無窮。
這讓陳安很是頭痛。
路青在一邊看的起勁,她還從沒見過玉明川跟人肉搏,卻沒想到,他打架也那麼帥,那麼好看!
步伐如風,絲毫不見遲滯,一拳一掌瀟灑自如,哪怕伸個腿,也讓人想掛他腿上去。
路青已經完全陷入花痴狀態,不知不覺就捧著臉作小女兒狀,開始給玉明川加油。
就在玉明川一拳揣到陳安的肚子,陳安趁彎腰之際想陰玉明川一把,直接用腦袋撞過去時。
他聽到了一陣清脆的笑聲。
是的,路青看他捱打笑的別提多歡快了,簡直就是花枝亂顫。
鬼使神差的,陳安在這一瞬扭頭看了一眼,就見原先那張不男不女的小臉上,竟然如抹了兩片胭脂,完全壓過了兩道長眉的英氣,看起來明媚而……好吃?
肚子上又是一痛,陳安覺得自己飛了起來。
是的,這次到他肚子上的不再是拳頭,而是一隻腳。
他被踹飛了。
摔進一堆爛柴禾裡,陳飛掙扎了半天才爬起來,後背上還扎進了幾根細柴禾棒,戳破了皮,隱隱開始流血。
陳安齜著牙站起來,憤憤的瞪了一眼路青。
路青卻沒看到他的眼神,她正忙著給玉明川穿衣服,這天寒地凍的,要是著涼了就不好了。
“玉明川,快找人給我治傷,好了咱們再打一回!”
陳安開始衝那兩個旁若無人親親我我的傢伙吼了起來。
“願賭服輸啊,大哥。”路青笑嘻嘻的回頭回了陳安一句。
結果就這一句,把陳安惹毛了。
“小丫頭!方才要不是你對我笑,我也不會被踹那一腳,你使詐!”
路青給玉明川繫著腋下的繫帶,那手突然停了停,連嘴角也抽了一下。
“誰衝你笑了,你也不看看自己那模樣,你哪裡有我夫君一絲絲好看了,還當你是條漢子,原來竟也是不守信用,無恥耍賴的小人,玉郎,我們還是把那三千黑甲軍滅了吧。”
說著說著,路青直接膩到了玉明川懷裡,有些撒嬌的說要滅了陳安的黑甲軍。
玉明川便點了下頭。
“夫人說的沒錯,此人不守信用,收在帳下指不定哪日便反水了,用不得,那我們等會就出去把他們滅了就好。”
“玉明川!”
陳安急了,剛想跑過去,結果發現腳上一疼,竟是有點扭傷,使不上力了。
眼看著玉明川就要離開,而那個路青還不懷好意的回頭朝他笑了笑,陳安就覺得他完了。
以這些人的裝備,他那三千無敵的鐵甲軍,會被毫不留情的切開……
“玉明川,我輸了,我輸了就是了!”
陳安像只鬥敗了的公雞,垂著頭,一瘸一拐的走了過來,最後來到玉明川不遠處,單膝下跪,衝玉明川行了個軍禮。
路青伸出手指戳了戳玉明川腰側,賊賊的笑了一下。
玉明川也笑,卻是趁人不注意,在路青的屁股上捏了兩把。
“那好,今日起,你的黑甲軍便編入萬劍城,你願意叫黑甲軍,還可以繼續叫著,一時半會也不會給你換成白甲,你也可以繼續做你的將軍,現在你可以走了。”
“走了?你不怕我不回來了?”陳安撈起自己的棉袍,邊穿邊瞪大了那雙鳳眼。
“一切看你,給你三天時間,將隴城的軍隊帶來,不來的話,我們就過去。”
說著,玉明川斜了陳安一眼,這一眼,威脅性十足,陳安瞬間明白了玉明川的意思。
他敢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