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良覺得,玉明川可能想對南安城下手,所以才問他們的人有多少,可這些人,真的還不夠。
而且,成紀的守軍,現在還有一項非常艱鉅的任務,就是管理那近萬氐人奴隸。
如果他們造反,沒有幾千人壓不住。
果然,見玉明川開始敲桌子了,不知道又要做什麼。
許久,玉明川看向了牒雲漠。
“牒雲參軍有什麼想法嗎?”
牒雲漠面色溫和,帶了幾分笑意,開口道:“將軍,在我們來平襄之前,有訊息稱,仇池國的三皇子去了姚弋仲處做客,屬下認為可以試試。”
“你的意思是?拉攏仇池國?”玉明川的嘴角也微微勾了起來。
“正是,仇池國內亂,現在正分成兩派,三皇子過來,想必是搬救兵的,而以姚弋仲的做派,未必會幫他,畢竟若要真的幫他剷除異己,最少要出兩萬兵力,而現在劉曜對這一片虎視眈眈,姚弋仲不敢出這麼多人。”
“牒雲參軍是想讓仇池國先幫我們佔了南安,搶回糧草,然後包抄司馬保,而後我們再助他解決內亂?”李良忍不住問。
“李將軍說的沒錯,屬下正是此意。”
牒雲漠又轉頭看向玉明川:“將軍,此次還是由卑職去拜訪姚羌吧,早前卑職與三皇子有過一面之緣,喝過酒,也算有些交情,姜隊率身體已經恢復,也跟卑職同去即可。”
“好,帶上五百精英,路上務必小心。”玉明川對牒雲漠點了點頭。
這件事就這樣說定了。
隨後,幾人便把其他參軍也叫來,開始商討等各方人馬集合之後,如何拿下南安,如何圍攻司馬保的事宜。
路青也去做了個旁聽,還特地把昏昏沉沉的雲落也帶了過來,讓他用他的狗鼻子聞聞,這些人力,可有人被紅蓮沾染了。
雲落想殺人的心都有,他困死了好麼?
這還沒睡飽,就被拉出來幹活了,哪有這樣折騰人的。
不過,他還是盡他所能,用了他的鼻子,乖乖的做了該做的事。
畢竟萬一有了紕漏,到時候他也一起倒黴。
這事完成,雲落又被霍荊扶著回去睡覺了,睡前又吃了一粒大丸子。
等預備出行的人都集結好,可憐的雲落又被牽出來了,還是聞聞有沒有奸細……
還好,這五百人都是“乾淨”的,這樣才放了這些人偷偷的趁夜色出了城。
等司馬保的人發現,那群人早已跑遠。
一個個全都騎的汗血寶馬啊,他們追也追不上。
其實這也怪司馬保失算,他以為萬劍城現在糧草不夠,要運的話只能從枹罕的方向過來,也就是平襄城西邊,於是有不少兵力也在西邊等著,平襄城東反而沒多少人。
而姚弋仲所在的榆眉,正好在平襄東邊,他們追不上也正常了。
這天晚上,路青親自燒了幾個菜,還是補身的,雲落暈乎乎的過來吃了一頓,早早就去睡覺了。
半夜時,民居里又出現了一片呼喊,有人家的嬰孩被挖了心,而且,這次抓到了人。
那家人姓梁,在平襄算是中流的家族,稍有名望。
今晚半夜,家中的大公子梁翰竟回到後院,殺了自己的親生兒子,挖出了他兒子的心臟。
許是母子連心,那嬰孩的母親劉氏猛然醒來,結果看見了自己夫君正拿著孩子的心,滿手的鮮血淋漓,準備出門去。
這世上可有一個母親能眼睜睜的看著此事不發瘋的?
劉氏確實瘋了,她大喊,哀嚎,要去奪下那顆還在微弱跳動著的心。
她的叫聲引來了一群家丁。
這幾天平襄城裡所有有不滿一歲嬰兒的人家,都過的戰戰兢兢,夜裡甚至都不敢睡覺,將孩子護在懷裡。
梁家也一樣,內院平時是不給家丁進的,現在卻有十幾個人守在內院。
然而,他們千算萬算,沒想到是自家公子挖了小公子的心。
就在眾人要將梁翰摁下來時,他還拼命的掙扎,說不行,這心要拿去救人的命,不能耽擱……
所有人都以為梁家的大公子也瘋了,居然挖自己兒子的心去給別人吃。
而其他家聽聞此事之後,紛紛跑到梁家門前鬧事,稱他們家的孩子也是被梁大公子殺的。
這個指控就嚴重了,近來平襄城被挖心的嬰孩,算上這個,已經有四個了,其他家有平民,有士族,平民不敢說什麼,可士族之家可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