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家獵戶,許是這一年隴地比較太平,獵戶家過的也不錯,院子裡掛了只剝好的兔子,此時一名婦人正絮絮叨叨的在一處山泉邊洗剝山雞,旁邊還跟著一個七八歲的小子幫忙。
而她家男人,正坐在院子裡喝著小酒,哼哼哈哈的應付著婦人的嘮叨,眼睛卻總從桌子上的一小堆銅錢上掃過,一臉的得意。
看來是獵物賣了不少錢,所以獵戶才有錢買酒喝了。
不過只是粗劣的水酒。
然而就是這些水酒,讓冉瞻險些流出口水。
他平時日裡並不嗜酒,最多就是跟十八騎裡的人一起時,偶然喝點,連醉酒都很少。
卻不知道怎麼了,現在聞到這酒味,就走不動步了。
當冉瞻出現在那個小院子裡時,還是水邊的孩子發現了冉瞻。
他的腳步太輕了,可渾身散發出來的氣息,卻詭異的不行。
獵戶常年在山裡打獵,對獵物的氣息也極為敏感,幾乎同時,他也發現了冉瞻。
“這位……兄弟,是想討碗水喝嗎?”
獵戶敏捷的站起來,幾步就到了水邊,將他兒子護在了身後。
那婦人見狀,丟下手中拔了半邊毛的野雞,拿起刀子就站在了自家男人旁邊。
他們獨門獨戶的住在山邊上,自己沒點本事是過不下去的,雖然稱不上是高手,可對付一般的兵痞,只要不是成群結隊的,都能應付。
冉瞻只是掃了他們一眼,便速度飛快的跑到桌子邊,拿起獵戶喝勝的酒壺,咕咚咕咚就灌了起來。
好喝!
這輩子都沒喝過這麼好喝的東西!
冉瞻一口氣喝光了酒壺裡最後一滴酒,甚至連獵戶倒出來的那半杯也喝了個乾淨,還舔光了杯底。
婦人滿面怒容,想要過去趕走這酒鬼,卻被獵戶制止了。
獵戶的目光一刻也沒有離開冉瞻的手,甚至他方才竄到桌子邊時的步法,他也看的一清二楚。
這是一個揮手之間就能把他全家殺掉的高手,他不能冒險。
“還有嗎?”
冉瞻使勁搖著酒壺,裡面已經一滴也倒不出來了。
“兄弟家貧,數月才買了這一壺酒,自然是沒了,要是這位兄弟不嫌棄,這桌上的三十文錢,就給兄弟買酒吧。”
獵戶堆了一臉笑,指了指桌上的一小堆銅錢。
冉瞻不屑的笑了笑,環視四周,發現確實如獵戶所言,一貧如洗。
坐在桌子邊,冉瞻對著獵戶一家三口看了看去,直到那婦人臉色煞白,渾身顫抖時,冉瞻才笑了笑。
“我長的很嚇人嗎?不過是喝了你們一壺酒而已,這裡有五十文,拿去用吧,不要跟人說我來過。”
說著,冉瞻從懷裡掏出一把銅錢放在了桌上,伸了個懶腰站了起來,感覺從未如此舒爽過。
酒,真是個好東西。
獵戶哪敢要他的錢,急忙擺手,卻也不敢靠近桌子。
隨後,就見冉瞻四處看了看,將那兔子解了下來,又到水邊拿了那半隻野雞,便離開了院子走了。
直到冉瞻消失在山坳裡,一家人才敢動起來。
那桌上確實放了一堆銅錢,比獵戶原來的那堆還要多,估計不止五十文。
獵戶大大的鬆了口氣,將銅錢一枚枚的收起來,算上他原來的三十文,總共有九十二文了。
一家人慢慢的高興起來,而獵戶也決定信守諾言,不會告訴任何人,有個人來他這裡喝了酒,“買”走了他的一隻野兔,一隻山雞。
冉瞻在山坳裡走了半日,突然發現手臂上的癢突然加劇了幾分,不撓幾下的話,完全忍不住。
於是他撓了,傷口又裂開了。
而他也越發懷念酒的味道,就好像酒可以止住他的癢一般,確實,方才喝酒時,他就沒覺得癢。
冉瞻回頭看了看秦嶺之外的方向,他要不要回去呢?
最後冉瞻一咬牙,決定還是到了函谷關外找到他的部眾再說!
葉秋歇過來之後,趕忙去檢視了新到的藥材,隨機抽取了部分,檢查了一番。
張丹對路青果然不錯,這些藥都是頂好的,完全沒有問題,不光有張丹承諾的麒麟竭,和路青要的金毛狗脊,還有一些在中原極為少見的藥物,也弄來了不少。
葉秋交待輔兵營幫忙處理這些藥物,隨後她去倉庫裡拿了不少補身體的東西,回了自己院子。
雖說方繼明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