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火花四濺,一把雪亮的刀刃砍在了大傘及時放出的鐵傘上,而傘下,就是公輸亮和路青!
呼延莫用的是兩把刀,另一把呢?
已經探到了那把傘下,快如閃電一般的猛削!
在傘的另一邊,無數幾不可見的細絲,疾射而出,呼延莫避無可避,只得將刀子抽回,開始纏卷那些細絲。
可他還是失算了,腰間似被蚊蟲咬了一口似的微痛,呼延莫急忙後退。
幾乎瞬間就逃出了這群人的攻擊範圍。
林嘯握著青刀的手有些顫抖,他的攻擊只是擦到了呼延莫的手臂,呼延莫閃的太快,要不是他的刀只顧著去削路青,他這次依然碰不到他一下。
另外一邊的雷隱,他射出去的刀片,無一例外的被呼延莫給彈了出去,還險些彈回了他自己身上,簡直丟人。
柏姬泰的箭,離的太近,無法施展,也只有等死的份。
道安的缽盂,此時更是派不上用場,完全成了擺設。
所有的功勞,都被等待這個時機的公輸亮佔去了。
他還用他的身體擋住了呼延莫的攻擊。
這不是遲疑的時候,回過神來的眾人,開始了新一輪的攻擊,這回他們配合的極好,絕對不讓呼延莫再有機會靠近他們。
烏黑的大傘之後,公輸亮依然靜靜的趴在路青身上,沒有絲毫動靜。
路青有些後怕。
那些閃亮的刀光剛才就在她眼前,她眼睜睜的看著那刀子在公輸亮身上來回削動,可公輸亮把她抱的死死的,壓著她的臉,無論是簫,還是鐲子,她都來不及用上。
“公輸亮,你怎麼樣了?”
見抱著自己的力道變小了,路青趕緊伸出一隻手,摸向了公輸亮的後背。
剛才那一剎那,她真的嚇壞了,可是想著公輸亮不是跟她穿著一樣的銀絲甲,應該不會……
她的手被握住了。
“路青,我好疼。”
“你有沒有傷到?”路青也顧不得跟公輸亮這麼親近了,趕緊從他肩上探過頭去,想看看他的後背到底傷的如何。
可下一瞬她就被公輸亮給壓了下去,連臉都貼在了一起。
“讓我抱一會兒,一會兒就不疼了。”
“混蛋,你怎麼老是這樣!”
路青這回一使勁,突然就把公輸亮給掀到了一邊,他也完全不像剛才那般,將她死死壓住了。
這時路青才發現,周圍的戰鬥已經沒那麼激烈了,柏姬泰在問路青,呼延莫跑了,要不要追。
“別追,他死定了。”公輸亮躺在地上笑著,一隻手依然抓著路青的衣襬,想把她拉回來。
路青回頭,見公輸亮的臉色有些蒼白,笑容也勉強的很,趕緊蹲下去,一把將他翻了過去。
寬厚的後背上,衣服早被劃成碎末,露出那件在夜色中也閃著微光的銀絲甲。
銀絲甲沒有損壞,公輸亮也沒有出血,那他到底哪裡受傷了?
見越來越多的人聚攏到這邊來,路青不太擔心了,便讓柏姬泰用天火弄點火光,她把公輸亮的銀絲甲使勁往上拉了上去。
原來他的血出在這裡。
看著條條縷縷的血線在肌膚下蔓延,還有不少血線之下,明顯能看出皮肉已經被刀子抽出了一道道拉痕。
如果沒有這層銀絲甲保護,公輸亮的後背已經被削成白骨。
而他這麼做,是為了保護她。
他若不擋著,她的臉現在已經被削沒了。
現在該怎麼辦?
“主人,呼延莫帶人逃跑了,已經出了山谷!”
柏姬泰趕緊將斥候報過來的訊息告訴路青。
路青沒有站起來,依然跪坐在公輸亮旁邊,眉頭緊皺著,盯著那片受傷的後背。
她想起了當初她被尹修打傷,然後流螢用水蛭為她吸血的事情。
也許,公輸亮這種情況也能這樣治療,只是,現在附近的水流都乾涸了,哪裡還有水蛭?
她還想今夜就趕去大澤。
畢竟這邊的路途比隴西要好走,他們的馬也夠快,兩三天應該就能跑到兗州。
然而,雲落現在不能動,公輸亮也不行。
就在路青糾結時,公輸亮不顧疼痛,撐起手臂,直接趴到了路青腿上。
“我替你擋刀,你就隨便把我扔地上,怎得如此狠心……”
路青沒有挪動,而是將公輸亮往她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