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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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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天就能回去了,已經制取得差不多了,夠噴灑兩次也用不完。”

我看著鋪天蓋地的蟻眾,喃喃地說:“我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場景。想不到蟻素有這樣大的威力。”

“這不稀奇,只要保持一個穩定的蟻素之源,它就會引起連鎖反應,形成蟻群的正反饋。我說過,只要留有一點蟻素,就能很方便地大量製取。所以,我爸爸留給我的那點兒原始蟻素,實在是太寶貴了。”他看看我,“有什麼事?這麼早來找我。”

我憂慮地說,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我詳細敘述了昨晚的經過――

“老魏叔?他並不是處於蟻素的控制之下?你敢確定?”

他打斷我的敘述,震驚地問。他的震驚倒不光是為了“老魏叔已經清醒”這件事,而是因為,老魏叔脫離蟻素的控制後,仍然不動聲色地留在蟻眾內觀察著他。顏哲一直以上帝的目光來觀察眾人,結果他自己也成了被觀察者!這件事實顯然是他不願意看見的。不知咋的,這一點讓我心裡不好受。我曾欽佩顏哲是個非常自省的蟻王,但今天看來,當他處在蟻王的位置上太久時,心理上已經有了微妙的變化,比如說,顯然他很反感在他之上還有一個清醒的觀察者,這種反感是下意識的,但正因為如此,我發現他變了,是在內心深處變了。

我點點頭,說我昨天同老魏叔談了很久,我敢肯定他已經清醒。我還講了蟻素失去作用後老魏叔的“上癮”反應。可惜這點沒引起顏哲的重視。我還講述了那五個人在禁區邊線處的秘密聚會,顏哲皺著眉頭說:

“你是說,他們也脫離了蟻素的控制,但一直以假面具留在這個小團體中?”

“多半是吧。顏哲,我很不安――”我沒有說下去,覺得無法真切表達自己的意思。我的不安一方面是為顏哲擔心,要知道他面對的五個身強力壯的男人,而且其中至少兩個人有狐狸般的狡猾。另一方面是為了農場,顏哲用蟻素把它改造成了一個小伊甸園,比白雪更純潔,比水晶更透明。縱然我對顏哲已經有了隔閡,但總的說來,我對這個伊甸園是傾心相愛的,它已經成了我的精神寄託。但忽然之間,它又變回原先那個塵俗世界,充斥著骯髒、陰謀和暴力。這讓我產生了濃重的幻滅感。顏哲沒有體會到我此刻複雜的思緒,他認真思考一會兒,說:

“不要怕,天塌不下來。也許像上次那樣,咱們是錯怪了他們呢。這樣吧,我這兒的工作今天就能結束,你先回去,不要露任何聲色。晚上你悄悄來,我們一塊兒等那五個人。我想他們不敢違犯我的禁0雨水砸在視窗上的鐵罩,緊湊又零亂地打擊。我收下衣物,掛在臥室客廳的衣櫥裡,每件衣服都隔著一定距離,並且,保持衣令,如果他們真敢跨過禁區線,那就證明他們真的擺脫了蟻素的控制。”

“那時你想咋辦?”

顏哲輕描淡寫地說:“那有啥難的,再給他們多噴一些蟻素就行了。秋雲,現在我心中沒有惡人,他們變成這樣,無非是蟻素的用量小了一些。只要噴了足夠的蟻素,他們仍會變成你已經見到的好人。”

我嘆息著:“但願吧。”我想起賴安勝在田裡割麥時的潑辣和喜悅,想起他得知岑明霞懷孕時的柔情蜜意,想起他目光純潔地為孫小小取下她腿上的螞蟥;也想起莊學胥在噴完蟻素後用清朗的目光看我,就如我倆仍是童年的朋友。我確實希望他們能變回那樣的好人,而不要再次沉淪。

第二天收割早稻。雖然顏哲已經一星期沒在家,但農場仍然運轉得有條不紊。大老魏在招呼大家,割下稻子後立即碼成垛,因為天陰得很重,地平線上時不時閃過一道閃電,縣氣象臺預計今天晚上到明天有大到暴雨。“不過,那個‘日冒’(本地土話,指說話靠不住)臺只要預報有雨,多半就下不了。”老魏笑哈哈地說。他說有一年,他在崔灣農場當場長時,聽日冒臺的話,吃了大虧。那時農場要曬麥,可氣象臺連續五天預報大雨,嚇得他們不敢曬。不信科學的老鄉們在這五天中早把麥子曬完了。到第六天,氣象臺總算預報了晴天,農場把麥子運到場上,剛攤開,氣象臺長親自打來電話,帶著哭聲說,大雨已經到鄰縣了,兩個小時後就能到崔灣,你們趕快收場吧。大老魏他們只好照辦,因為氣象臺這種幾個小時之內的追蹤預報倒是絕對準確的。過後多少年,只要一見氣象臺長他就劈頭蓋臉地數落,弄得臺長見他就怵。

大老魏說得繪聲繪色,惹得大夥兒都笑。那時我們沒想到,這次氣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