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的心願。”
“你母親也是棋手嗎?”
“是的,她曾經是中國圍棋隊的八段棋手,名字叫駱文君。”
“什麼?你媽媽是駱文君?那你不就是……馮大虎的兒子?”
林之韜聽到駱文君的名字,不禁驚呆了。
第十章 吻和淚(上)
◆當朋友問我,如果愛可以用一種東西來比喻,你會選擇什麼?我想了想,應該是帶著春雨的風,因為只有這種感覺,才會讓人產生蠶絲一樣柔潤的觸感。朋友再問我,怎樣才能證明你和她開始了愛的旅程?我不知該如何回答,只記得我用一個看起來很冒失的吻,去吻幹了她眼裡即將落下的淚。◆
駱巖就這樣暫住進了三潭棋社的宿舍。
就在他是馮大虎兒子的事實被林之韜和珩兒知道後,這種莫名其妙的巧合,令珩兒的不安感進一步加深了。相反,林之韜卻像是抓住了大好的機會,第二天,他便主動要求和駱巖對弈。
“看起來你真的很不喜歡你爸爸,偏偏你的對手卻是你爸爸的關門弟子,你如果要代表你駱文君八段向馮大虎報復,最直接的方式就是在棋盤上定輸贏。我除了比賽,一般情況下都不會跟別人下棋,之所以願意跟你對弈,是因為我跟馮大虎早有二十年的恩怨。況且,我這個人一直都沒有收過內弟子,所以由我率領的浙江圍棋隊在中國各省隊只能算是中上水平,我現在跟你下棋,也只是以師叔的身份來了解一下你的棋力而已,你不必感謝我。”
駱巖知道林之韜話中有話,並未感到驚奇,像林之韜這種同時聞名於國內和海外的“三冠王”,他早就對其有過不少的研究。這個人不願意收內弟子的原因,正是由於他始終保有自身的矜持,他的棋著重於變化,“鬼手”這個亦正亦邪的稱號,唯有林之韜,天下無雙,換了任何人也無法模仿到他的一招半式。
“師叔,如果這次我能打入三菱杯的總決賽,我會自請加入浙江圍棋隊。”
“是嗎?真令人意外啊。”
“我已經返回了北京,就不打算再離開這裡,再說,我媽媽過一段時間也會回來的。”
“我能看出你堅定的決心,你這次不單是想要贏得比賽,也想贏得珩兒的心,對不對?”
林之韜一語道破了的他的心事,令駱巖吃了一驚。
“你不用驚訝,我也是你這個年齡過來的,怎麼會連這都看不出來?但是我想再問你一件事,圍棋和珩兒對你來說,到底哪一樣更重要?”
駱巖抬起頭,對著林之韜一笑:“師叔,您這不是給我出難題嗎?難道對圍棋和對珩兒的感情不能是同等份量的嗎?”
“如果你打進了總決賽,甚至得到了世界冠軍,卻還是不能贏得珩兒的心,又會如何呢?”
林之韜的語調很平靜,但聽在駱巖的耳裡卻尖銳得像芒刺一般,師叔為什麼會說這種話來打擊他的信心?莫非是珩兒……不,不會的,珩兒在臺北長大,她的生命中除了父親就只有他駱巖一個朋友,即使她來了北京,也不會輕易和別的人交心。他應該相信她,珩兒的心門從一開始就只會對他一個人敞開。
“我會讓珩兒明白,這世界上最有資格給她幸福的人就是我駱巖,所以我的比賽一定要贏。”
這句話出口之前,他做了一個很深沉的呼吸,接下來的語調顯得斬釘截鐵。
“好,有氣魄,浙江圍棋隊隨時歡迎你的加入。不過我也想給你提個醒,好強雖然是一件好事,但一件事總有它的兩面性。你的好勝心可能會把你送上國際棋壇,但亦可能使你想要獲得的東西全數失去,到底該如何對自己定位,你要好好考慮清楚。”
林之韜開啟摺扇,輕輕搖了兩下,半閉著眼睛,那其中的神秘眼神讓人看不真切。駱巖笑著點點頭,低下頭去思考下一步棋。
其實,這盤棋只下了前面二十手,林之韜已經看出了駱巖大概的路數。這個年輕人表面上看起來雖然很斯文,下棋也在盡力讓對方抓不住他的思想,可是骨子裡卻透著一股銳氣,彷彿一根細如牛毛的針,隱藏在柔軟的草坪裡,隨時可能刺傷對手的要害。儘管他還不到六歲,就跟著母親去了臺灣,但或許連他自己都沒發覺,他身上更多的基因仍舊遺傳自那個他所怨恨的父親。林之韜從他身上明顯地看到了馮大虎年輕時的影子,只是馮大虎一向是鋒芒外露,而駱巖的傲氣藏得很深。
這孩子在臺灣一定受了了非人能承受的巨大壓力……林之韜猜測著。要把內心的感覺隱忍多年,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尤其是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