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圖,來來回回都是這些地勢,實在不知道那些箱子會藏匿在何處。
良久,玲瓏端上了一杯今秋的新茶:“小姐,喝杯茶吧,看著這張圖實在也看不出什麼。況且只是張草圖,畫得不完全也有些可能,興許山木嶺有缺口我們不知道。”
溫清玉輕輕搖頭:“不會,當年爹也曾圍困過山木嶺,若是有缺口也不會到絕路了。那些箱子,運起來也要些功夫,怎會沒有半絲痕跡?”
山木嶺攻克,山匪盡數斃命,餉銀不翼而飛,實在都詭異得很。
輕嘆一聲,端起茶盞,輕輕吹動茶末,茶葉如懸葉狀在微顯綠意的茶水之中泛動,如一潭碧波,漣漪不斷。
望著這杯盞中的綠意浮動,溫清玉動作一頓。將手中的杯盞放在桌案,繼而低聲吩咐:“玲瓏,去給我準備一壺水。”
玲瓏面上有些不解,卻還是應聲而下。
溫清玉端詳著草圖之上山木嶺的地勢狀況,又低頭看了看桌案之上的杯盞,不禁蹙眉自語:“如果是用這種辦法,那麼背後籌謀之人會是誰呢?”
話音未落,窗欞處“呼”一聲揚起一股異樣的風,一股涼意從腳下升到腦門。
溫清玉後背一僵,心中升起有股寒意,緩緩回過身。
第30章 如隔三秋
話音未落,窗欞處“呼”一聲揚起一股異樣的風,一股涼意從腳下升到腦門。
溫清玉後背一僵,心中升起有股寒意,緩緩回過身。
周身一冷,她的身後不知何時多了一人。
祁慕簫面上嚴肅:“溫小姐,我家少主有請。”
溫清玉下意識退了一步,他家少主?
幾乎是即時,溫清玉腦中便晃出了一個黑衣男子的模樣。薄唇幽眸,眼角狹長,眼眯唇揚,動作慵懶,無意勾起的笑意肆虐無比。
此人竟就尋到她,似是早便知道她住在碧綽苑了。
想來也是,聚賢雅閣集資後當夜那個飛鏢便是飛入了這裡。
溫清玉自是不會忘記,那日飛鏢之上繫上的方布上寫的那幾個字:“來蜀國宮找我。”
再一想那個邪肆的黑衣男子,蜀國的人實在危險。
襄侯府中亦是高手如雲,只消她此時高喊一聲,眼前此人想要將她帶走想來也不是什麼易事。
溫清玉瞟了一眼窗欞大開處,不禁冷笑:“你家少主就是這樣來請的?若我不想去只怕你也奈何不了吧。”
“我家少主說,溫小姐是識大體知趣兒的人,一定不會卻邀的。”幾乎沒有一絲表情,祁慕簫道。
溫清玉手心緩緩攥緊。只見祁慕簫手中靜靜攤著一方宣紙,而宣紙之上,白紙紅拓,印出的貔貅圖案熟悉無比。
溫清玉眼神一動,眸底一暗:“你家主子會怎麼樣?”
祁慕簫不語,他追隨君上多年,君上的脾性他從不敢妄自揣測。
溫清玉低頭細思,不禁想起初見那男子時的情景。當時他在樹後“賞景”,她與伏引之間的對話自是一字不漏盡數聽去。
伏引是雲國太子,眾所周知。而依如今得來的資訊,那個張揚男子身在蜀宮,雲蜀對立,他該是想要利用她些什麼。
溫清玉咬了咬唇,卻無計可施。看了看桌案上山木嶺的地勢圖,她還沒有證實她的猜想,若然猜想是真的……
溫清玉定定看著桌案上的地勢圖的盤亙複雜,皺了眉。
但事實確實,她的玉佩在他手上,只消他拿出玉佩,隨意編個故事,她與溫家便會成為整個雲國的笑話。
當機立斷,溫清玉素手一抬,從地勢圖的右下角處撕了一個小紙屑,順勢丟進了茶盞之中。紙屑於茶盞之中微微晃動。
拿了毛筆,寫下三個字:“落雨閣。”拔下發髻間的一枚金簪,置在三個字旁一本正面朝下的書上。
祁慕簫看著溫清玉做完這些動作,靜謐的眸子掃到桌案之上的地勢圖,卻是冷不防眉頭微微皺了皺。
溫清玉回頭,恰見來人目光落處:“襄侯府也不是什麼人都可以進出的。他既是派你來了,想來便有法子能帶我離開。”
“得罪了。”
前廳貴客眾多,護衛也大多在前院,後院的人實在少得很。帶了溫清玉輕鬆翻了後院院牆。
後院院牆之外,便停了一輛馬車,樣子樸素大方,這樣普通的馬車,誰會想到這馬車裡帶走的是襄侯府家的嫡女呢?
溫清玉四處看了一眼,今日溫府設宴,府外許多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