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場上,剛剛結束一場比賽,裁判大聲喊道:
“形意門張兄勝,下一場,誰要挑戰?”
形意門這位張師兄,已經贏了不少場,有些贏地毫不費力,有些贏地費力了些,現在也在努力平復加速的心跳,不比全盛時的體力了。越往後,裁判給的休息時間越長,如今中間休息時間已經提到了十五分鐘。
素雪已經從會場的另一側擠了進去,目光一斜,遠遠瞧見葉先生同手下對了個眼神——上場吧。
輕飄飄的眼神,似乎預料到他們肯定能輕鬆贏得比賽。
無論形意門還是其他門派,他們壓根都不放在眼裡。
因為他們都沒有他們狠。
他們是打殺出來,這幫人卻連血都沒見過的。
若是功夫到家還行,可如今武學式微,可能連普通攻擊性的拳腳都抵不過。
那手下勾了勾唇,胸有成竹,搭在椅把上的手一鬆,正打算站起來——
“我來!”
人群中突然響起一道的姑娘的聲音。
觀眾們皆齊刷刷轉頭,向聲源處瞧去,站在素雪身邊的人,已經自發往外躲了躲,驚奇地盯著她,這還是開場後第一次有姑娘要上臺挑戰。
而且還是個戴口罩的蒙面女孩——
瞧著小胳膊小腿的,怎麼也不像習武之人。
“小姑娘,這可不是隨便鬧著玩的。”
“是啊,小姑娘,你沒開玩笑吧,你也是習武的?哪個門派的?”
“拳腳無眼,小姑娘還是算了吧。”
……
素雪鎮定:“多謝各位關心,不過我意已決。拳腳無眼傷人,是對那些花架子而言,我自認比那些一招就倒的還是要好些。”
指桑罵槐呢。
這話……夠傲氣!
當然,也是妥妥地拉仇恨。
沒見著那幾個“一招就倒”的門派弟子都暗暗怒瞪著她,又羞又惱:“這位姑娘還真是年少氣盛,正好我們也想看看,姑娘的功夫到底能撐過幾招。”
素雪雙手環臂,細緻溫柔的眉眼上挑,生出半分矜傲:“幾招?這就不必算了——我只會贏。”
“你……!”
沒見過這麼狂的!
說話噎死人啊!
給人留點面子行不行……
“好,既然姑娘如此有信心,我們就等著瞧了……”
“過剛易折,這姑娘誒,不知是哪個門派出來的,長輩教導呢?”
“一個女流之輩,也敢在此猖狂,等會兒可別哭鼻子。”
顯然,在座之前輸過的人,意見都很大,他們本來就不敢大放厥詞,又輸了,素雪剛剛的話分明就是瞧不起他們,說白了,就是——你們這群弱雞!
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們就不信了,這不知道哪裡冒出來小姑娘,能打得過形意門的弟子。他們剛剛是輸了,就是輸了,才知道形意門弟子的厲害,他們確實不如,輸了也就罷了,好歹他們也是名門大派——可間接輸給一個女流之輩,那就太丟臉了。
要素雪說,這就是妥妥地歧視。
不就是想說女人就應該比男人弱,不管個體中是否有天賦高的,都不能贏過男人。
要是越了過去,好像做了什麼大逆不道的事似的。
不過沒事……
打過一次臉,就知道什麼是事教做人了。
坐在上首的傅門主此刻則是一臉懵逼,這個小姑娘根本不在來參加的名單之中啊,可比武大會也沒有規矩規定參加的人選是固定的,必須名單上的人才能參加,所以臨時報名,也不是不可以。
若是往日,可能還要討論一番。
可現在……
這姑娘口出狂言,把所有人一激,不上都不行了,為了找回場次,那些人絕對“力挺”她上場。
傅門主也無話可說,根本沒有討論的餘地好嗎?
不過他倒是無所謂,比起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小姑娘,今天更讓他關注的是薛玉燕找來的那群人——他們的輸贏,決定了他們是否要把薛家的傳承捧出去。
他對自家弟子的實力還算了解,不弱,但也不夠強。
所以結果很難說。
只能等著了……
這姑娘下去,下一輪估摸著就是葉先生的人上場了。
傅門主想著心事,大手一揮,就隨便允了素雪上臺挑戰。
“罷了,等下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