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是徹頭徹尾的蠢貨!”
新覺帖木兒性子粗魯,給那赫雄祁罵了幾句,態度就軟了下來,說道:“江東左軍怎麼可能沒有南逃,所有的痕跡都表明有大隊兵馬從陽信南經過,只要一直追下去,就自然知道結果了……”
“汗王教訓我們,打仗要動腦子,”那赫雄祁說道,“葉濟那顏為什麼會全軍覆滅、只有幾十人逃出來?葉濟那顏跟你一樣,是個蠢貨,他就是錯以為跟他們在陽信北周旋的江東左軍只有**百人,卻沒有現江東左軍早就分兵將主力提前隱藏在滄南設了陷阱的珠絲馬跡……江東左軍一部與葉濟那顏在陽信北周旋數日,如此惡劣的環境,江東左軍卻以步卒毫無意義的在野外與我騎兵精銳周旋數日,這個疑點難道還不夠明顯嗎?葉濟那顏是個蠢貨,這麼大的疑點沒有看到。現在江東左軍沒有理由倉皇南逃,卻倉皇南逃,這個疑點難道還不夠明顯嗎?”
“那他們能躲到哪裡去,總不可能挖個坑將自己埋起來吧?”新覺帖木兒給教訓得徹底沒有了脾氣,仍不服氣的問道。
“雪地裡會留下痕跡,但是船經過海上留下的波痕,給風一吹,屁影子都看不見!”那赫雄祁手指向海塘外的大海。
新覺帖木兒看向海塘外茫茫大海,海水澄澈蔚藍,距海岸不遠,有一些海島分佈其間,他疑惑的問道:“江東左軍會藏在海島上嗎?可看不出像藏了人的樣子……”
“誰知道?”那赫雄祁攤手說道,他看海島上也不像是藏了兵,但是他也想不明白剛剛在滄南獲得勝利的江東左軍有什麼必要倉皇南逃?對方要是一支膽小的軍隊,葉濟那顏、葉濟那圖真就不可能喪命在江東左軍手裡。
在臨行前,葉濟爾汗特意將他喊過去,跟他分析過滄南一戰裡所存在的種種疑點,要他注意江東左軍主將的狡猾之處,不要給憤恨衝瞎了眼睛,那赫祁雄當然不會剛到滄南就忘記葉濟爾汗的教導。
那赫祁雄讓扈從將幾名參領、副參領都召集過來商議事情,使各部就地駐紮,加強戒備,派人收殮滿地的東胡男兒無頭遺屍,附近找不到船隻出海,那赫祁雄讓部屬伐幾顆大樹淘空了造獨木舟,到島上看一看,尋找江東左軍的痕跡。
在小泊頭寨對面的海島上,林縛與曹子昂、葛存信等人站在樹葉凋零的灌木林中,注視著小泊頭寨方向,趕來的數千虜騎並沒有給迷惑住,就循著痕跡往南猛撲過去,而選擇就地駐營。
“帶隊的虜將,倒不是輕易能撩撥的貨色……”林縛輕聲說道,轉身往海島東邊走去。
“他們不往南追,那我就帶第二營趁夜色坐船南行,在陽信南或到濱城縣境內派騎兵上岸,截殺其前哨遊騎,”曹子昂說道,“看他們能堅持多久不動搖……”
林縛停下腳步,望著島東邊豎起來的如林高桅,數艘大帆船及更多的快槳船就藏在海島之後,說道:“那就這麼辦,但你要記住,不可貪戰,殲滅、驅逐其前哨遊騎後,要迅回縮,使其琢磨不透我江東左軍的部署……”
今年入冬以來,以河間府北境為界,以北的渤海洋麵在入冬後就結了海凍,常常從海岸延伸出來數十里都凍了堅實,可以走人、走馬、行車,但以南的渤海洋麵沒有結冰,還能夠行船靠岸。
早在四天之前,滄南鄉民分兩路分別走6路跟海路南撤之後,林縛也率江東左軍主力上了海船,藏身在海島之後,監視著小泊頭寨周圍的一舉一動。
看到反撲來的數千虜騎並沒有給之前製造的南撤假象迷惑住,曹子昂決定率第四營走海路迂迴陽信南、濱城縣境內截殺虜騎前哨,繼續迷惑虜騎。
濱城縣南的外海域屬於後世常稱的萊州灣,迂迴過去近三百里海路,比走6路要遠了近百里,但是此時北風盛行,乘海船張帆南行,比奔馬還快,三百里海路最多一天一夜。
無論是長山島、獄島,還是西沙島,圍繞這三島展勢力,都離不開船。林縛的目光也早就放在揚子江水道與更廣闊的外海域,甚至不惜放棄江寧河口的大部分利益,也是為了獲得更充足的藉口來展集雲社名下的船隊。
除了早期的“東陽”、“集雲一”、“集雲二”三艘千石大船外,林縛更是早在去年五月就以集雲社的名義跟江寧工部下屬的龍江船場訂購了兩艘載量達五千石的五桅大船,這兩艘五千石大船也早在十一月上旬就建成下水。
只是入冬後東南風極罕見,不利帆船北行。
雖說為便於機動,兩艘五千石大船都各備有八支大櫓,這八支大櫓只是用於短程機動,林縛要將五千石大船當成戰船用,就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