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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林大哥,有人……”一直貼牆瞭望的陳恩澤回頭警訊。

林縛跟蘇湄湊過去,蘇湄驚喜道:“是傅伯……”

傅青河貼著樹林邊緣疾奔,度極快,身子縮蜷疾行跟豹子似的,很難想象五十多歲的小老頭身手這麼敏捷,真是老當益壯。等進了草棚子,林縛才現他左前肩跟手背又各添了一道口子。

“還有幾個人?”林縛問道。

“還有三個,”傅青河說道,“追不到我,估計很快就會回來。”

“傅爺真是厲害。”林縛讚道,後來追進樹林的四人都是好手,沒想到傅青河跟他們在樹林接上手,還殺了一人逃出來。

“蠻力氣。”傅青河說道,他這是真心話,戰術都是林縛精心策劃的,才能如此順利的殺掉五人、他只負小傷,要是正面硬攻的話,在八名軍營精銳面前,傅青河才不認為自己單身匹馬有機會能贏,所以說他使的都是蠻力氣。傅青河暫時不讓蘇湄、小蠻幫他重新包紮傷口,看到牆角落裡的弓箭,說道:“好東西!”走過去將弓拿起來試了試弦力,又取三支箭,一支搭在弦上,兩支銜在嘴裡。

林縛沒用過弓,自然也不會貿然拿弓箭用來射敵,沒有到傅青河是個用弓好手,看他只拿三支箭的自信樣子,知道接下來輕鬆了。

第十章 荒島殺戮(二)

一連給對方殺了四個弟兄,三人退回來時,又是沮喪又是憤怒,卻沒有害怕。鎮軍軍紀渙散、戰力殆敗,卻不是沒有精銳,他們是刀口血海趟過來的軍漢,對生死看得也淡,何況他們認定對方只有一人,殺他們四個弟兄不過是狡計偷襲罷了,除了憤怒之外,怎麼會害怕?對方在樹林掛了傷仗著對地形熟悉逃跑了,他們恨不得將對方喊到草棚前的空場地上單挑。

“媽的,陳千虎那個狗雜種,搜船是他乾的活,怎麼就讓漏網之魚藏在船上?”持陌刀的大漢臉上斜著鼻子給割了一刀傷疤,甚是醜陋,罵罵咧咧的一臉憤怨。

傅青河換了一身船工穿的舊衣裳,選擇這時機出手偷殺,也難怪給當成前天在西沙島漏網的海盜。追不到人,這三人也沒有繼續追下去,想著等大營來人再搜島不遲,這時候絕不能再給對方分而擊之的機會了。

抵近草棚,看不見留守人的蹤跡,其他全無異樣,絡腮鬍子軍漢手持雙短矛,粗聲問道:“二狗去了哪裡?”

“哧!”瘦臉漢子是八名看守的頭領,他看見他們留在草棚前的弓箭也都不見蹤影,覺得有些異常,“哧”聲禁言,正要伏身隱蔽,只見“噗”的一箭射來,狠狠扎進他的肩窩。

“那畜生殺二狗!”瘦臉漢子中箭倒地大叫,持雙矛絡腮軍漢奮力將一支短矛朝射箭處擲來,再騰身躲閃,只是草棚前場地空曠,毫無遮擋,傅青河又在他們離開草棚還有四十步遠時開弓射箭,令他們進退不得。一息之間,第二支箭又冷冷射來,絡腮鬍子軍漢想拿矛撥箭,沒有撥開,只是避過要害,利箭扎進他的肋下,痛得嗷嗷直叫。最後一人見屋中藏人箭術驚人,也知轉身逃跑將背面露給對方是必死無疑,平端陌刀朝草棚衝來,二十步時,給一箭扎進胸膛,翻身倒地,濺起一陣塵土。

林縛知道弓箭的精準要比後世的槍械差許多,誰能端把步槍在四十步的距離在幾個呼吸之間就連續射中身手敏捷的三個人,絕對要算用槍高手,沒想到傅青河在箭術上的造詣如此之高。但是這也讓他更加堅信,在這個世界上,個人的武力雖然要比後世有用一些,但也很渺少。

草棚裡驚惶尖叫,絡腮軍漢擲來的短矛沒能夠對傅青河造成干擾,卻從一名幼童的胸口扎透又扎穿一名少年的大腿。這些嬌生慣養的縣學童子在經歷被綁架的數日驚惶之後,此時看到同伴被殺,箇中刺激又豈是拿筆墨能夠描述?

有人愣、有人失聲驚叫,蘇湄、小蠻二女臉給燈灰抹黑,只是眼睛裡的驚惶怎麼也掩飾不住。那個給扎透胸口的童子看上去才十一二歲,那個給扎透大腿的少年也才十四五歲,臉色煞白,看著汩汩流血的大腿,沒有叫喊也沒有掙扎,眼睛裡卻是將死的驚懼。

外面一死兩傷,有傅青河拿弓箭盯著;林縛對陳恩澤、胡喬宗、胡喬中三個少年說道:“過來幫我,還能救活一人。”讓他們將胸口給扎透的童子小心的抱起來,他從身上撕下個布條來,將底下少年的大腿用力紮緊,讓他平躺好才將短矛撥出來。從陳恩澤手裡接過斷刀,林縛將少年褲腳管齊大腿根部割下看傷口,沒有刺中股動脈真是萬幸,但大腿肌肉給紮了對透,破損面很大,流血不止最終也會失血而亡,他讓三個少年幫他找些東西將傷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