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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1部分

宣撫使司參議,生來富貴,沒有經歷過什麼挫折,怎麼可能知道地方事務裡的溝溝坎坎?又怎麼可能識破林縛的手段?

蕭百鳴站在韓載身後細瞅林縛,總覺得林縛藏著什麼陰謀,卻又識不破。

蕭百鳴也算是個精明人物,但是他有他的侷限性,習慣了強勢行事,本身就有一種強盜思維,就算知道僧院田產裡有寄田存在,也巴不得將這些寄田強取豪奪過來,哪裡會看得起地方上的那些小族?在地方上,知縣手握權力確實能使人破家亡族,鄉里小族,那些中小地主們,不當官不當勢,確實很少有讓他顧忌的,不然他們當初就不會想著從崇州被劫童子身上打贖身銀的心思了。

林縛與韓載提前趕來,吳梅久也不敢端架子留在後衙裡熬時辰,也趕忙出來,站在林縛與韓載兩個皮笑肉不笑的人之間敷衍著當和事佬。等人聚起,林縛他們也進議事大堂裡,林縛笑著對韓載說道:“韓大人,這裡你為尊,還是你來主持議事?”

“不,不,通匪案一直都是由林都監使負責,林都監使主持議事合適。”韓載假惺惺的說道。

“韓大人既然這麼說,那我不客氣了!”林縛臉上的淺笑一斂,便舉步朝大堂中間的主案走去,在桌案後坐下,才對韓載、吳梅久說道,“韓大人、吳大人,委屈你們二位坐我下!”

韓載哪裡想林縛完全不顧官面上的規矩禮讓,氣得差點想將林縛從主案後拖下來,但是他給林縛抓住話頭,不能當場作,只能忍氣吞聲的跟吳梅久、蕭百鳴坐林縛的下,一句話都不想搭理林縛。

“韓大人提議由縣裡接收廣教寺所有田產徵來建造崇州新城,今日請大家來便是議此事。我知道諸房吏員裡,有贊同韓大人者,有反對韓大人者,既然是公開議事,就不要有什麼顧忌。六房吏員,贊同韓大人坐左列,楊書辦,你就帶個頭,”林縛前傾著身子跟工房,“持異議者坐右列,諸鄉里甲及鄉老代表,就委屈你們站在兩邊……人很多,大堂裡有將近有百十人,我知道大家都有話說,但是要定個規矩,不然誰都搶著說話,大堂裡就亂了套!誰想言者,請先舉手示意,得我同意才可言,二次違此例者,逐出大堂。每人都有言的機會,前排坐者不限言不得過三次,後排站的人,只有一次言機會,言前請細思!大家聽清楚我的規矩沒有?”

林縛年紀雖輕,但是積威甚重,這不是什麼與生俱來的氣勢,這是上萬湖盜、海盜、東海及僧寇喪命在他手裡積起來的威嚴,林縛最後一問,堂下諸人都情不自禁的應道:“聽清楚了!”

韓載心裡鬱氣,心裡想難不成本官還要受你定下來這莫名其妙的破規矩約束不成?心裡想歸想,但是看到下也有不少吏員是支援他提議的,也不想將這事給攪黃了。

第45章 爭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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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議一開始,林縛便讓韓載言,不給他觀望形勢的機會。

韓載哪裡知道林縛的心思?他也不清楚廣教寺到底給林縛查封了多少田產。這些田產落在林縛手裡,他什麼都沾不到邊,落到崇州縣手裡,他就有過問的權力,韓載自然拿築城當藉口,要求林縛立時將廣教寺田產全部轉交給崇州縣用來築城。

蕭百鳴要阻止江東左軍在軍山寨的對岸築營壘,也勢必要求林縛將廣教寺的田產都轉交給崇州縣,這樣才能透過韓載干涉江東左軍築營壘的選址。

吳梅久雖然不想跟林縛爭什麼,但是林縛要是能將廣教寺的田產、寺產都轉交給縣裡,也就意味著他才算真正掌握了一定的實權,當然也有從中撈油水的機會,這時候也附和起韓載、蕭百鳴來。

當世有著城池防禦的習慣性思維,崇州受到東海寇的直接威脅,即使這時候有江東左軍駐防崇州,沒有城牆庇護、只以北山門禪院為臨時縣衙,實在讓人缺乏足夠的安全感,因此築城是崇州縣當下最重要也是最緊迫的事情。

擇址築新城,除了大筆銀子之外,也需要大片用來建城的土地。

新城以六百步見方計,加上開挖護城濠以及新築道路,就需要佔地兩千畝;若以一千兩百步見方計,就需佔地五千餘畝。

從實際的需要出,崇州縣新補的吏員大多數也是贊同立即將廣教寺名下的寺產、田產收為官有填補築城的缺額。

即使有幾個吏員知道僧院田產有寺田、寄田的區別,這時候也不敢公然替那些將田地隱寄僧院名下逃稅賦的田主們張目,甚至有兩三個吏員,他們也有田產寄在僧院名義,這時候也只有借通匪案還沒有徹查清楚、沒有結案的名義,希望將這件事拖延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