驗;對於後世來,有些經驗便成為普通人都能具備的常識。
林縛說道:“要克服西沙島的地質缺陷,要從內外兩方面入手,一是島內排水設施要建齊全,排除內部積澇對灘岸的衝擊;還有就是儘可以減少江流、海潮對灘岸的直接衝擊,我們可以在觀音灘外圍築橫堤出去……”林縛拿手指在西沙島北面的觀音灘位置往北畫出兩條印子延伸到江裡,“枯水時,這一側的淺灘都很會露出來,橫堤就築在淺灘上。東側橫堤擋海潮積淤,西側橫堤使江流改向,避免江流直接衝擊塢港。風雨季,也能使船避入其中,今年入冬後先修兩道,日後看需要再在兩側增加橫堤擴大塢港規模,只是工程量會稍稍大一些。”
“工程量倒不是稍大一些,”林夢得眼睛盯著林縛拿指甲劃出的兩道印子,“河口這邊主要是挖水道,還用了這麼多的工時,觀音灘除了橫堤之外,水道也要挖,岸頭還要築石壩子,而且西橫堤要擋江堤,怕是要築大石壩子才行……”
“都築石壩子,中間填土,兩橫之內的深水停大船,易積淤的外側可以停小船,”林縛說道,“江岸碼頭一個泊位,我們可以投入四千兩銀子,西沙島的塢港可以投四萬兩甚至八萬兩銀子……”
曹子昂說道:“西沙島人力不缺,組織五千勞力,幹六個月,差不多也應該夠了。”曹子昂這段時間來,就在河口組織人手從事江港的建設,他本人又十分擅長致用之術,研究頗深,能跟得上林縛的思路,其餘人則細思在觀音灘外築橫堤的用處。
林夢得心裡默算:五千壯勞力六個月的伙食開銷少說就要兩萬兩銀子,大量石材最近也要從太湖西南有山的諸縣運來,四萬兩銀子的預算還真打不足。
“也幸虧手裡不缺銀子,這些銀子總是要花出去才成,不然就是一砣砣冷冰冰的死物。”林縛笑道,“也不缺勞力,只不過不能光做這一件事。兩萬四千餘人能不能最終安頓下來,也就看這之後半年的時間了……”
駱陽湖渾水摸魚得了十萬兩銀子還沒有開始花,破襲安吉舒家寨,得錢財折銀兩萬餘兩,在西沙島以釣魚模式“黑吃黑”、打劫過境東海寇,得財貨折銀八萬餘兩,現在手裡差不多有近二十萬兩的現銀,而西沙島近兩萬四千餘待安置災民多為青壯勞力,他們在西沙島不會缺少人力。
只是要做的事情非常多,兩萬四千餘人絕大多數還住在簡易窩棚裡,開墾荒地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十萬畝荒地,要改造成冬麥夏稻兩季耕種的良田,僅挖掘排水澆灌的淺溝渠拼接起來就有兩百里之長,算上其他工程,將消耗大量的人力與物資。
即使一切都聽天由命,將崇州縣所放的救濟麥種隨便撒到荒地裡,看天吃飯,等到明年有收成還有七個多月的時間,一島兩萬餘人不能在七個多月的時間裡喝西北風渡日。
以一人一天一斤米維持最基本的生存需要來計算,兩萬四千人一天就是要消耗兩百四十石米,七個月就是五萬石米糧。
要是一切都依照以崇州縣上呈經宣撫使司批准的條陳來辦,兩萬四千餘流民根本無法在西沙島生存下去。
林縛既不會真的脫身就離開西沙島,也根本不會讓李書義、胡致庸等人按照宣撫使司批淮的條陳來安置流民。
林縛的思路是進行大規模的商業墾殖,以集雲社的名義將本應該分租給流民的土地全部承租下來,由集雲社組織流民在承租土地上進行桑、棉、麻等經濟作物的種植,以此為原物料,再從外縣購入大量的原物料,展大規模的棉紡、絲織、麻紗產業。
崇州地方只將西沙島土地分租給流民、不授地權,也為商業墾殖創造了條件。
西沙島水路四通八達,周邊又是魚米之鄉,西沙島暫時不種糧食,所需米糧完全可以從島外引進。
否則的話,根本就無法以十萬畝貧瘠未開墾的土地來安置這兩萬多流民。
要是集雲社沒有利益追求,無私的援助這麼多的流民,反而更顯得居心叵測。
集中的進行大規模的商業墾殖或者說開西沙島,才能將西沙島這麼多人力有效的組織起來。
之前是爭取到宣撫使司與崇州地方同意流民落戶西沙島的這個前提,眼下就是要爭取讓崇州縣地方同意以他們的方式來安置流民。
林縛在暨陽城下血戰,除了使東海寇在短期內無法對西沙島形成致命威脅外,也是要崇州地方勢力看到在東海寇的威脅下,他的勢力滲透到西沙島崇州能得到更多的安全屏障。
林縛需要做各種努力來減輕地方上的阻力,不然地方是很難允許外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