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萬紀靠在街對面的廊柱上,神情肅然的盯著對面鮮花錦簇的凡舍客棧,按說在這肅殺蕭條的冬天是不可能有鮮花盛開的,可是對於當下的長安城,來來往往的行人彷彿司空見慣了一般。
凡舍!
以前只是聽說過這是一家中檔的客棧,開店的老闆娘風韻猶存,生意不算景氣,可是自從千叟宴舉辦後,這些當初被朝廷指定的官方合作酒店的生意立刻火爆了起來,就這一會功夫他就見到數十人進進出出了。
“慕一行最後落腳的地方就是這裡?”權萬紀對著身旁的安黑虎問道。
“嗯!就是這!昨晚夜裡盯梢的人回來報信,人進入這家客棧後就消失不見了!”安黑虎臉色凝重道。
權萬紀聞言,再次認真的看了眼凡舍的招牌,說道。
“走!進去!”
權萬紀擺出一副陰沉的表情,當先走了進去,安黑虎對著身後幾名將士揮揮手,跟在他身後,也走了進去。
櫃檯上的老闆娘公孫三娘看了眼權萬紀,就又堆著笑臉對兩三瓣身穿華貴服侍的客人搭話,權萬紀重重的咳嗦一聲。
“官府辦案!”
公孫三娘瞅了眼權萬紀,衝著遠處的薩摩招呼一聲,這才問道。
“這位大人,不知您來咱們凡舍有何貴幹啊?”
權萬紀看了眼四周,說道。
“我知道你們的這些客棧的背景,也無意打擾你們生意,我只問一件事情,問完我就走!”
公孫三娘見狀,不卑不亢道:“不知大人要問什麼?”
權萬紀掏出一副畫卷,緩緩展開,一個普普通通的青年被描繪的栩栩如生,他看著公孫三孃的眼睛問道。
“昨天,這個人是不是來過這裡?可知道他現在何處?”
公孫三娘漫不經心的瞅了眼,點點頭,說道:“見過,他就在這裡!”
“大膽!”
權萬紀聞言,勃然大怒。
“你敢矇騙官府!”
權萬紀掃視了一圈大堂,滿臉威脅的瞪著公孫三娘。
“說!你到底把他藏到哪裡去了!”
“藏?這位大人,你可不能平白無故的汙衊我的清譽啊!我一個姑娘家家的,怎麼可能藏男人!這讓我以後還怎麼開門做生意,還怎麼嫁人!”公孫三娘反駁道。
“哼!好一張伶牙俐齒,看來不把你鎖回去,你是不會招了!”
權萬紀怒道。
“帶走!”
“且慢!”
公孫三娘看著要動手的安黑虎,趕緊喊道。
“這位大人,你怎麼能不分青紅皂白就拿人!你要找的人不就在那裡嗎!”
公孫三娘指著枯榮樹後面的桌案旁的背影說道。
“權長史,是他!”
安黑虎順著公孫三娘手指方向望去,激動的說道。
權萬紀聞言,有些尷尬的沉默了,無語的瞥了眼安黑虎。
樂!
樂個屁!
“如此甚好,把人帶走吧!”
權萬紀看了眼公孫三娘,乾巴巴的說了兩句,走出來凡舍。
丟人!
想想自己方才的威風勁頭,彷彿一巴掌打在了自己臉上。
……
蜀王府。
李恪坐在池塘邊,手握魚竿,想的入神。
直到權萬紀來到他身旁,他這才回過神來。
“殿下!水都結冰了,你怎麼來這釣魚了?”
李恪看著那放在冰面上的魚鉤,面無表情的說道。
“聽說太上皇冬天釣魚,有太監跳進水中掛魚,你說咱們這條魚是不是也是別人給掛上的!”
權萬紀低頭說道:“殿下是說……遲立德?”
李恪點點頭。
“遲立德不單是飛虎軍的人,還是侯君集的假子,他這樣的人會背叛侯君集?”
權萬紀想了想,說道。
“殿下沒有見過此人,或是不瞭解他,此人從家鄉便跟著侯君集,在飛虎軍中一直為侯君集牽馬墜蹬,衝鋒陷陣,深的侯君集喜愛這才被收入義子!
然而這麼多年過去了,當初那些飛虎軍中老人都被外放當了校尉、郎將、遊擊將軍等!可遲立德卻一直都只是個校尉,沒有半點功名利祿之心,在下原以為此人淡泊名利,沒想到……他卻是另有所圖啊!”
“哦?他圖什麼?侯君集如今貴為潞國公、左衛大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