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雙方的態度都很爽快,合同很快就簽訂好了。
塞德里克坐在飛行器上,雙手抱著臂,額間的白髮落下一片陰影,將大半的臉都籠罩住,看不出情緒。
但從周邊的氣場不難感受到,他現在的心情並不是很好。
喬望笑了笑,湊上前:“怎麼了?”
塞德里克抬了抬眼皮,似乎是很驚訝:“原來您還記著我呢?我還以為您現在心裡只掛念著洛斐少將。”
蟲都走得遠了,喬望還一直看著。一下子,他竟然不知道該感嘆洛斐·巴利克的魅力,還是感動雄蟲的深情。
一開始,塞德里克和喬望結侶,是因為要逃脫罪名。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那種不確定的心悸變得越加明顯,甚至滋生出了佔有慾。
雌蟲何嘗不是快要忘了一開始的目的?
雄蟲沒有移情別戀一說,因為他們可以同時擁有很多隻雌蟲。而喬望今天停留在洛斐身上的時間並不算少,那是一種帶著好奇的眼神。
一旦產生了好奇,興趣自然而然就出現了。
所以,塞德里克的這般猜想,並不是毫無道理。
喬望理應是覺得理虧的,但是今天在場的可不止有洛斐,還有那個差點和眼前雌蟲聯姻結侶的七皇子西里爾。
於是,他俯過身,雙手撐著座椅,將塞德里克收在懷裡,擋住了雌蟲逃跑的可能:“那你呢?你在想著那位殿下嗎?那位殿下可是生了一副好樣貌,沒有雌蟲會不心動。”
黑色的眸子裡,似一汪清澈的潭,靜謐幽深,細探,又似乎帶著些危險。
塞德里克堵著一口氣,他說什麼來著?
西里爾那個傢伙,果然招蟲討厭。
但是雄蟲問了,必然是不能不答的。畢竟雄蟲那種生物,才不會去細究雌蟲的想法,且腦子並不是很聰明。
萬一喬望真誤會了,再解釋起來,反而有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
於是,塞德里克閉了閉眼,強忍著氣,咬牙道:“沒有。”
喬望勾住雌蟲的白髮,在指尖纏繞,頗感興趣的樣子:“不覺得可惜?”
可惜?沒什麼可惜的。
若是喬望沒有出現,那麼西里爾的確是一個不錯的選擇。軍團和皇室表面上是從屬關係,但實際上,軍團的獨立性很強,擁有一定的話語權。塞德里克和西里爾結侶,代表的是兩股勢力的結合,第三軍團會在不少地方都得到優待。
而西里爾驕縱,但不愚蠢,分得清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塞德里克和他結婚後,不會受到太大的侮辱和約束。
皇室的水不淺,但是互幫互助、相敬為賓也未嘗不可。
但是喬望偏偏出現了,他強硬地闖進了塞德里克的世界,處處帶有目的性,又處處撩動雌蟲心波。
喬望總是那麼恰到好處地給塞德里克最滿意的反應,彷彿為他而生。
塞德里克總是在想,雄蟲到底想要在他身上得到什麼?
他一定要把那樣東西緊緊抓牢,讓雄蟲一輩子都得在他身上耗著,直至死亡。
塞德里克垂眸,掩去了眼中少見的病態:“不覺得。”
皇室的聯姻,如同雞肋,雖棄之可惜,但是食之無味,棄了便棄了。
如今一想,塞德里克反倒是有些慶幸這隻雄蟲比皇室先一步做出反應,來雄保會接他。
喬望聽到塞德里克的回答,滿意地親了親雌蟲的眼角。
等他親夠了,才滿足地退回了自己的座椅。
但還沒等他坐好,塞德里克不滿的聲音響起:“閣下。”
喬望看著塞德里克,不解。
塞德里克:“您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塞德里克有問問題嗎?
問了的。
問的是喬望對洛斐的態度。
喬望看著眼前神情不悅的雌蟲,心情竟然有些舒暢。他拿起塞德里克的手,拿到嘴邊又親了親。
這隻手,空落落的,什麼都沒有。
喬望笑了笑:“我對他沒興趣。”
今天雄蟲的眼睛巴不得長巴利克雌蟲身上了,還說沒興趣?塞德里克睨了他一眼,半信半疑:“真的?”
喬望有些好笑:“不真又如何?”
塞德里克冷笑了一聲:“那真是可惜了,七殿下和洛斐少將的關係好像不一般,您怕是沒機會了。”
事實證明,有些玩笑最好不要開,否則會被老婆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