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安臉上的血色褪了個乾乾淨淨,身形控制不住地輕顫。
他能說什麼?
說雄蟲發現了他的心意和感情卻不回應?或者說雄蟲當時照顧他是虛偽噁心?又或者說雄蟲就該犧牲自己的意願必須和他在一起?
尤安都不能說,他知道雄蟲有不回應的自由。
但是時隔那麼久,為什麼要將這些事擺在他的面前?是為了讓他難堪嗎?
那雄蟲現在做的這些又算是什麼?他是什麼玩物嗎?
因為知道他要嫁給別的雄蟲,所以就算是不喜歡,也要緊緊佔有?
尤安本就膚色冷白,如今血色盡褪,濃密纖長的睫毛在輕輕地顫動著,更是顯得他破碎脆弱。
一旁的人卻不想放過懷中的雌蟲,目光沉沉地看向他雪白的脖頸,彷彿想要看到後邊早已變色的蟲紋。
標記還沒清洗呢,就想著嫁給別的雄蟲了。
呵。
溫知墨的聲音清冷低沉,不難聽出他心情很糟糕。
“今天為什麼來這裡?”
尤安抬眼,儘管眼眶紅潤,但眸中卻是一片料峭:“和您有什麼關係?您不也是出現在這嗎?”
那隻只穿了塊布的雌蟲都快貼到雄蟲身上了。
既然他沒有身份質問雄蟲,雄蟲又是以什麼身份來質問他?
溫知墨一愣,一時無語。
靜默了許久,他閉了閉眼,像是有些認命般怒氣盡消,道:“我和那隻雄蟲不熟,今天來的時候也不知道會是這種地方。”
尤安冷呵了一聲:“誰問你了?”
大概也是氣急了,尊稱已經不用了。
雄蟲以為這是什麼遊戲嗎?雄蟲一方說完輪到另一方說,交換、分享生活或秘密?
溫知墨“嗯”了一聲,抬手幫雌蟲理了理頭髮:“沒誰問,是我自己想說的。”
尤安別開了頭,躲開了雄蟲的動作。
溫知墨似乎又想起了什麼,抿了抿嘴:“我沒有碰別的雌蟲。”
尤安:“您不必和我說這些。”
溫知墨抬手摸了摸雌蟲細膩白皙的臉,又“嗯”了一聲,補充道:“這個也是我自己想說的。”
尤安被溫知墨的動作弄得有些酥癢,身形顫了一瞬,因為手又被重新抓住了,不能動彈,只好閉了閉眼,強行將奇怪的感覺壓下去。
同樣是低沉的聲音,這一次卻輕柔了不少。
“以後別來了,不要去見他們。”
他們,那些就算不是哈維,也會是甲維、乙維、丁維的雄蟲。
溫知墨已經沒有興趣知道尤安這樣做的原因了,他現在只想要雌蟲的一句承諾。
但是這話到了尤安的耳中卻成了另一種意思,就算是雄蟲不喜歡,也不願意別的雄蟲碰他。
而不是雄蟲喜歡他,所以不願意別的雄蟲碰他。
尤安可還記得溫知墨那天拒絕他的樣子,笑容淺淡,眼神平靜,始終禮貌又保有距離。
既然不願意娶他,那麼憑什麼管他?
尤安輕笑了一聲,有些諷刺道:“閣下,我不是您的玩具,做什麼和您沒有關係吧?”
溫知墨:“……”
是了,雌蟲不是他的玩具,是祖宗 。
溫知墨不知道尤安的想法,因為怎麼想都不會想到雌蟲的“玩具”是這種意思,只覺得對方正在氣頭上,渾身是刺,什麼也聽不進去。
他閉了閉眼,似乎有些疲憊,拉著雌蟲的手就要走。
尤安皺眉:“做什麼?”
溫知墨:“一起回家。”
尤安:“我不要!”
溫知墨“嗯”了一聲,卻將尤安的扣得更緊了一些,任由著他咒罵和掙扎。
雌蟲今天受了驚,還生了氣,一定不會想再和他待在一起。所以,他得自己盯著點雌蟲,免得治療中斷了效果不好。
最後,尤安是和溫知墨回去的,他在飛行器上一言不發,明顯怒氣未消。
溫知墨也由著他,反正飛行器上沒人說話不會死。
往常泡藥浴的時候,溫知墨會囑咐機器蟲準備好尤安換洗的衣服,以防止他有換衣服的需要。
而今天在哈維那裡,尤安不小心弄髒了衣服,不影響穿,但是以他的習性,在泡完藥浴出來後肯定會換掉。
畢竟,他不是第一次用溫知墨的東西了,也沒什麼好扭捏的。
可今天尤安泡完藥浴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