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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二十二、歲歲年年

被賜名為露特納斯的佛諾爾在三紀元71年被林地官員“請”離精靈王身邊。

三紀元48年,除埃德蒙之外的林地官員都認為到精靈王對自己的顧問過於依賴。他經常會單獨與自己的顧問待在寢殿裡面議事,卻不允許後者與任何非本國的生靈見面。他還會在不經意間,當眾做出對顧問過於親密的舉止。比如為她摘去頭上的落葉,或是撫平她摺皺的衣袍。

這些行為瑟蘭迪爾當然不止對佛諾爾做過。官員或是近身侍從也享受過精靈王的這種待遇。可他對自己顧問做起來的那般行雲流水,卻讓敏感度較高的官員感覺有些不正常。

儘管幾十年來,精靈王也曾多次把不好的脾氣朝他的顧問發洩。

日漸繁茂的森林和國王不婚不配的鐵令,讓林地官員有了更多的時間細細思量精靈王的舉止。當他們得出精靈王的確對露特納斯有些不一般時,他們沒敢擅自將堪配的貴族女精靈請來林地做客,卻開始促成顧問功成身就的隱退。聽到官員們代自己向精靈王乞求自由,佛諾爾的反應先是有些錯愕,即而表明了不反對的態度。

繼續待在瑟蘭迪爾身邊也只會耽誤他,借這個機會重獲自由也好。

她嚥下了不捨和擔憂,等待著精靈王的放行。

哪知這一等就是23年。對人類來說是一段漫長的歲月,對精靈來說卻如眨眼之間。儘管在23年間,她把瑟蘭迪爾對此事盡力周旋看在眼裡,卻知道一個優秀的王者再有能力,也終將妥協於多數生靈的決定。

瑟蘭迪爾或許不會妥協,但精靈王必會妥協。就像幾十年前的魔多包圍戰一樣,哪怕再不情願,納德王也不得不為大多數矮人的選擇讓步。預知結果的她找到了瑟蘭迪爾,開誠佈公的請他早日結束無謂的掙扎。

“歐王在林地將遇大戰前請我來的,說明你的父親也覺得動盪時期我才能發揮作用。你可不要質疑歐王對我的定位。‘飛鳥盡良弓藏本’就是一亞任何生靈都逃不出的魔圈。和平時期,某些在木精靈眼裡突然闖入的生靈也該歸去了。”佛諾爾發出自嘲的笑,像對待孩子般握著瑟蘭迪爾的手說:“現在林地一片和平,森林又日漸繁茂,我的存在不僅可有可無,還很是突兀。你看中州哪個領主或是王者有顧問?”

“那就換個官職。最好換個身份,比如王后什麼的,這樣你就能幫我分擔更多的事了。”深感身心疲憊的瑟蘭迪爾果斷抽回了自己的手,彷彿被握久了就必須答應一樣。他還說:“我不會讓你離開。”

佛諾爾怎麼會在意不可能發生的情況?聽到王后假設,她沒有糾結於此,更沒有將殘酷的事實說出來打擊本就處於煎熬中的瑟蘭迪爾。她把“我不可能成為你的王后,因為你的子民根本不會同意”嚥進肚子裡,笑著說道:“可你答應過森林繁茂起來就賜予我自由。國王可不能說話不算數。”

見瑟蘭迪爾依然一臉的堅定,一點也不害怕被扣上失信的帽子,佛諾爾只好讓語調變得不那麼官方起來。

“你就當送我份禮物好嗎?”她誠心誠意的曲膝,揚起臉對著端坐的王者乞求:“讓我有時間做自己的事。他的死因,銳雅的下落,這麼多年來我都沒有時間去理會。”

又是奧克帕!這個已經不可能在一亞存在的生靈為什麼能永遠活在她心裡?

根本不知道佛諾爾索取自由的最大目的,是為了讓他在漫長的孤單中放棄這段不可能有結果的感情,瑟蘭迪爾頗為得意的擺了擺手,意正言辭的說道:“你忘了我是中土最自私的王者了吧?有沒有時間做你想做的事,我不管。反正我不會讓你離開。”

“為什麼要鬧到大家不開心,你也身那樣疲憊呢?”在精靈王面前曲膝,佛諾爾誠懇的說道:“而且,你再努力也改變不了最終的結果。”

“你認為我改變不了結果?”精靈王下巴一抬,無比自信又頗為驕傲的說道:“讓那些為你賜求自由的木精靈轉頭乞求把你留下,我至少有一百種辦法。”

“是。偉大的精靈王連天上的‘星星’都能不費力氣的摘下來,當然有上百種辦法改變結局。可惜招招都是陰謀,步步都是算計。”走到咬著牙把臉側到一邊去的精靈王身前,她半乞求半哄勸著:“除了埃德蒙和幾個官員不贊成之外,所有的官員和侍從都希望我能獲自由。他們異樣磊落,不僅把心裡的想法告訴我,還一反常例要求你給我足以榮養的恩賜,你能對這樣的生靈出手?看清事實吧瑟蘭迪爾。當對手是視為同胞的生靈,再偉大的生靈也無法透過謀略達到目的。你不會忍心,否則怎會在23年間都手足無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