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奧克帕就覺焦燥不已的瑟蘭迪爾狠狠把自己甩在床上,抱著頭傷感地說道:“明知道她心裡有其他生靈,不能再獲得愛情,我還是義無反顧的愛上了。你說我是不是沒有救了?”
灰飛煙滅?或許正是因為對方連靈魂都不存在了,她沒有任何回報的機會,才決定永遠在眼睛裡為對方保留一個位置吧。
這一刻,埃爾隆德理解了佛諾爾的想法。
“中土最好的醫者,最偉大的智者,你看我這種情況有沒有救治的辦法?”感覺希望盡失的精靈王捂著臉躺在床上發出近乎哀嚎的聲音,也甩了一個埃爾隆德此時根本沒有辦法解決的難題過去。“隨便什麼藥,我吃也可以,她吃也可以。只要讓她不再躲著我,願意接受我,就算永遠不能碰她,我也認了。”
這傢伙完全沒有想到點子上啊。埃爾隆德搖著頭走到精靈王跟著,換上了異常嚴肅的表情。“瑟蘭迪爾,你現在一點都不像我認識的精靈王。戰場上的精靈王從來不會畏手畏腳,怎麼現在的你反而被一個只能出現在眼睛裡的木精靈嚇退?還是用你的精靈王思維和行動,想做什麼就去做吧。也許做了之後你會發現,情況並不是你想象得那樣呢?”
“哈哈哈。想做什麼就去做?我倒是無時不刻不想把她變成我的。”瑟蘭迪爾捂著臉在床上側了個身,以背對著埃爾隆德的方式掩蓋住自己漸漸變紅變燙的臉。“我哪裡敢?在戰場上最糟糕的情況不過一死。可這事……萬一我把她弄得灰飛煙滅怎麼辦?上哪裡去把她找回來?你知道嗎,她眼睛裡面的精靈無數次在夢境裡面嘲笑我,嘲笑我得到她的那一刻就是她灰飛煙滅的時刻。你說我怎麼敢?”
“你說的灰飛煙滅,應該是那方面吧?難道你想……”中土智者被精靈王的坦率震得呆滯了片刻,也鬧了個紅臉。“瑟蘭迪爾,那種事夢多了不太好,也有違於精靈的聖潔。我還是那個意思,不要被表面嚇退,要相信你的魅力。”
“我一定是太閒了才會跟你討論這些沒有用的東西。”頂著一張通紅的臉從床上爬了起來,精靈王完全不給智者任何反應的時間,直接一腳踢向另一張床的床腳,踢滅了寢殿內所有的光亮。坐回自己的床上後,瑟蘭迪爾一邊拔掉腳上的靴子一邊咬牙切齒的說:“風之戒到你手裡居然連清除記憶的功能都沒有。你是該好好反省下了,偉大的智者!”
“別想太多,這事真的跟清除記憶關係不大。瑟蘭迪爾?”眼睛適應了黑暗之後,埃爾隆德見到了在床上蜷成一團的林地國王。這個已經擁有顯赫王位的精靈正用幾年前在群宿帳中同樣的睡姿,表明拒絕任何交流的態度。
不知道過了多久,即將進入睡夢中的埃爾隆德聽到另一張床的方向傳來了悠長的說話聲。
“我明天要去神殿,後天要起程去長河鎮檢視,直到定好防線的最新部署才能回來。你應該不介意一直幫我照顧她,直到我回來吧?”不給對方任何反應的時間,精靈王趕緊追加了一句:“不說話就是同意了。明天要去神殿,睡個好覺才能保證精神充沛。所以你最好不要說話打擾我。”
被強行留下的智者只能發出一個無聲地苦笑,盤算著再給林迪爾追加一封信交待林谷病患們需要注意的事項。等他從無盡的知識鴻海中徹底清醒過來,立於寢殿中央的精靈王正在林地最高祭司的幫助下,將祈求祭禮專用的潔白長袍套在身上。
未帶任何配飾的瑟蘭迪爾看上去顯得柔和了不少。他揮了揮手讓惶恐不已的最高祭司先行離開,才慢條斯理的扣衣袍上從胸口一直到膝蓋部位,一長溜的鈕釦。
“我還怕祭禮開始前你都不會醒過來呢。你這一覺睡得可真長。”
習慣在朝陽漫天才醒來的埃爾隆德下意識地看了看窗外,指著依然藏在雲朵後的太陽發出抗議。“似乎再過半小時才是精靈起床的時間。”
“是的。不過你還在睡的時候,我已經幹了很多事。”扣完鈕釦的精靈王不滿地看著衣袍過高領口,想到這是祈求祭禮必須穿的衣袍,終是放棄了鬆開領口鈕釦的想法。“我去看了祭堂的佈置情況,去找長河鎮長說了明天才去長河鎮實地觀看的原因。呵,還真得多謝人類的享樂主義,鎮長居然和齊爾揚喝了一整晚的酒,否則我還真怕鎮長依然在睡覺。對了,我還去看了我的顧問。”
說到這裡,粗眉高挑的精靈王低下頭綻放出一個甜笑,全然不顧殿內還有另一個生靈,抓緊時間再次回味起前不久的經歷。
那時天還沒有完全亮,所有的走廊依然靠著燈燭照明。剛和長河鎮長交談完的精靈王進入內王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