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房間,又或者是我早一些出現,又或者今天薩馬埃爾沒有回來,一切都會不同。難道你覺得400年前的黑暗女神會把她的賭注下在這樣的巧合之上?又或者說,一個瘋狂到會把賭注全部投在這種‘也許’之上的偏執狂,也配叫做神嗎?”
魯希瑟斯幾乎是用盡了所有的氣力說出了最後一番試圖勸阻艾麗的話。
薩馬埃爾希望他也能說些什麼,但是他已經明白,這裡沒有他說話的餘地,他只是卑微的四分之一,神的命運或者艾麗的計劃中微不足道的一環而已。
的確,他可以不在乎很多事,在很多情況下他都只做他想做的,可是在這裡不行,因為艾麗是他唯一真正在乎的人。
而他在這裡的唯一意義,就是將自己的血輸給她。
“好吧,就當做是贖罪吧!”
他如是想。
“魯希瑟斯,你忘了一件事。”艾麗望著魯希瑟斯熱切的臉,依舊回以冷漠,也許是強裝的冷漠。艾麗背對著薩馬埃爾,他看不到,
“正是許許多多這樣的巧合,結合起來才叫做命運啊!無論如何,我們此刻都在這個房間裡,就證明了黑暗女神這次贏了不是嗎?她的計劃成功了。”
“不是她的計劃,我們在這裡與她無關。”魯希瑟斯搖頭,“巧合只是巧合而已。”
“不要再試圖否定命運,也不要再懷疑這一切都是黑暗女神的安排。”艾麗走到房間的角落,在最後那張空著的椅子上坐下,
“也許,如果那晚奧雷留斯不來我的房間,一切都不會發生。但是你知道嗎,我只是個平凡的女孩,無依無靠地生活在這個世界上,有一個可以為了利益隨意出賣我的哥哥。他可以將我賣給奧雷留斯,也可以將我賣給任何人,那天晚上的一幕,總會發生,只不過也許時間地點和主人公也許不同。”
“同樣的,對於你,一個即將傾覆的帝國之中,力圖憑藉自己的努力力挽狂瀾的攝政王,總有一天會感慨於自己的有限的經歷,會為自己能力不足而輾轉難眠。也就是說,總有一個晚上,你會啟用隱匿在你血脈深處的力量,而且,一定是在這慶典之前。”
“還有他,賽洛姆,一個卑微的沒有人知道他真實姓名的影子。”
聽到自己的名字,影子有些驚訝地抬起了頭。
“別以為這是個秘密,你的經歷對於隱世會來說並不是什麼難解之謎。”
“他曾經只是個卑微的平民,因為迷戀阿諾尼摩絲家的小姐而時常在貴族區出沒,並且時常受到不良貴族少年的毆打。直到有一天他們想要殺了你的時候,你強烈的想要躲起來,於是,你躲進了自己的影子,失去了形體,再也不能在陽光之下行動,只能行走於陰影的平面世界之中。但是,造成這些的並不是巧合,或者是你對曼蒂的迷戀,而是你的怯懦和卑微,你總有一天會由於恐懼而想要在眾目睽睽之下隱藏起來,不是這次,就是下一次。”
艾麗終於將目光轉向了薩馬埃爾。
“還有你,薩米……”艾麗說。在聽過艾麗之前對魯希瑟斯說的那些話之後,薩馬埃爾明顯的感到了她對他說的話是如此冰冷而不帶感情。
“在她心中,我早就失去了位置,在這裡,我與那個叫賽洛姆的人沒有區別,都只不過是陌生人而已。”
“你出生於惡魔家族。”艾麗的話語沒有因為薩馬埃爾的胡思亂想而停頓,“你們樹立了太多的敵人,不僅僅是莫勒尼家族而已,上至皇帝下至平民都憎惡迅速崛起的馬斯特瑪。同時,你又從來都沒有為別人著想過,從來都是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你的性格終有一天會為你惹來殺身之禍,無論是和你的家族一起,還是隻針對你個人的仇殺,你自己應該很清楚這一點。”
“魯希瑟斯,你還不懂嗎?這就是命運,這就是女神的安排。我們的能力都終將甦醒,由於我的能力更像是一種詛咒,只能給人帶來痛苦,因此我一定會想辦法改變,而唯一的辦法就是成為新的黑暗女神,沒有第二條路可走。”
“至於黑暗女神寧死也要取得勝利的偏執,你真的無法理解嗎,魯希瑟斯?”艾麗反問,
“你我不都是這樣的人嗎?”
三個玻璃瓶中的血液都以快要盛滿,艾麗挽起了自己的袖子,將從那三個玻璃瓶中連出的管子合在一起,再連上一根粗大的針管,一咬牙,插進了自己雪白色小臂的血管之中。
“你不想這麼做的,艾麗。”魯希瑟斯的眼神和話語中竟然毫不掩飾地流露出乞憐的意味,如果他可以,他已經跪下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