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眼一瞪，趕緊改口，“好好，走走走，走慢了我跟你急！”

填完一通表格，丁拉拉裝模作樣地看著售樓合同，售樓小姐溫柔但自信地說，“合同都是市房產局統一印製的，條款都是定好的，也只是寫你的樓號房號、面積大小、金額等。”

丁拉拉知道她的意思，“看了也白看”。心想：“我叫什麼合同，哪有什麼雙方約定？還不是房產商一方說了算？”又仔細地對補充條款研究了一番，也沒研究出什麼門道來，拿起筆，剛要簽字，電話急促地響起來。

“哥，什麼事？”

電話那頭的聲音有些顫抖，“咱爸出事了！”

丁拉拉腦袋一嗡，語氣變得慌張起來，“出什麼事了？”

“一個月前，爸說吃東西噎得慌，還老吐，到鄉鎮醫院檢查是胃潰瘍，吃了幾天藥，好像管點用，就沒住院。前幾天，說食道那塊開始疼，吃東西下去，帶他到市醫院拍片檢查，說食道里有腫瘤，私下問醫生，說可能是惡性的，癌！”

丁拉拉腦袋一下子變大了，眼前的事物好像模糊起來，“癌？這麼嚴重嗎？爸才60多歲啊！”

“五六十歲正好是食道癌的高發期。唉，爸喝了一輩子酒，抽了一輩子煙，特別容易得這個病。不過，切片檢查結果得過兩天才出來，現在還沒最終確診，等確診了我再給你打電話，你先有個心理準備。對了，你跟媽說一下，要是最終確診的話，家裡沒人照顧也不行啊！”

丁拉拉老家是臨市承遠的，到廉明是外鄉人，但在這裡娶妻生子，也算是半個廉明人了，對老家的事遠水解不了近渴，平時都是哥哥在侍奉父母。

女兒雪兒還不到兩歲，一直是媽媽在照看著。如果爸爸真是癌的話，必須得回去照看他了。

接完電話，丁拉拉沉默不語，林菲看他臉色黯淡，忙問：“怎麼了？”

丁拉拉長嘆一聲，“回去再說吧。”

兩人匆匆簽完合同，售樓小姐說，“好了，明天你們拿這些資料去銀行申請貸款吧，很快的。”

丁拉拉邁著沉重的步伐出了售樓處，林菲擔心地跟在他身後，問：“拉拉，家裡出事了？”

“嗯。”丁拉拉簡單地跟林菲說了下情況，林菲一下子也沉默起來。

“林菲，要是最終確診是癌的話，媽就只能回去照顧爸了。”

林菲嘆口氣，“唉，只能這樣了。不過，雪兒才這麼小，誰照顧她呢？”

“你媽沒空？”

“家裡農活那麼多，爸爸還要上集擺攤，過些天弟弟也要結婚了，家裡一大攤子事呢！再看吧，實在沒人也只能叫媽來了，誰讓咱攤上了這樣的事呢。”

丁拉拉默然無語，看看錶，離下班時間還有一個多小時，乾脆就不回去了，直接騎車回家了。

回到家，雪兒邁著鴨子步，興奮著跑上前來，歡快地叫著，“爸爸，媽媽！”

林菲笑著將雪兒抱起來親親，“雪兒，今天聽奶奶話嗎？”

雪兒奶奶笑著說，“聽什麼話？調皮了一天了，真嚷著讓我帶她上街，等你們回家。”

“嗯，雪兒想媽媽了？”

“想！”雪兒拱在林菲懷裡，暱得不行。

丁拉拉從口袋裡掏出一塊糖來，“雪兒，跟媽去吃糖吧。”

雪兒歡笑著拿過糖來，“吃糖糖。”

林菲說：“對，吃糖糖。雪兒，我們到屋裡吃好不好？”

“好。”

娘倆走進了屋裡，丁拉拉叫著媽走到平屋裡，說：“媽，我跟你說件事。”

拉拉媽臉上很平靜，說出的話卻很駭人，“你爸出事了？”

丁拉拉很驚訝，“媽，你怎麼知道的？”

“這幾天我晚上老是睡不著，老覺得家裡出了什麼事。”

親人間是有心靈感應的，有時候丁拉拉正上著班，忽然就覺得心口發慌，果然林菲很快就打過電話來，“雪兒病了！”　。　想看書來

15　希望的煎熬

丁拉拉原先擔心媽會頂不住，聽她這麼說，心裡的擔心去了幾分。夫妻之間，總有種神秘的心靈連線，讓彼此的關心同頻共震。丁拉拉說：“媽，爸前幾天到醫院檢查身體，結果可能不太好，不過沒有最後確診，你先別太擔心。”

媽媽很平靜，“什麼病？”

“食道里有腫瘤，可能是癌。”

“唉，都是喝酒喝的。老一輩人說，酒是慢性毒藥，一點沒錯。你爸單位有好幾個同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