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鍾之內,陸虎絕塵而去。
宋源躺在車裡,血流成河,但腦子還是清醒的,低聲說:“別去醫院,有子彈,不好說的。”
小易早已嚇傻了,緊緊抱住宋源,沒頭沒腦的哭。
樑子向來話少,見宋源這麼說,只問:“要不要緊?”
宋源搖搖頭,低聲咒罵:“媽的,竟然動槍了。這幫人什麼來頭?看來是真想要我的命啊。”
道上的規矩,搶地盤,搶貨源,可以,劃下道來,或單挑或群毆,堂堂正正的較量,像今晚這樣以多欺少,攻其不備的,已算是為人所不齒了,哪知竟連槍都動了。
這分明就是暗殺!
宋源血流的越來越多,有些支撐不住,漸漸的昏睡過去,樑子萬分焦急間,一眼瞥見路邊一扇橘紅色的玻璃大門,上面閃著幾個字:什麼什麼門診。緊打方向盤,幾乎將車直接開進人家的大門裡。
不用說,蘇醫生門診。
蘇致信心情還是很不好,車送去修理,不得不擠地鐵下班,被旁邊幾個目光詭異的小姑娘指指點點說是什麼女王受,媽的,女王受是什麼鬼?昨天出好的考卷被系主任打了回票,說是難度太高,不是本科生的考試範圍;剛剛吃到的碗飯裡,揀出來三隻米蟲。正擰著眉頭釋放低氣壓時,門被人一腳踹開。
進來一個人猿泰山一樣的大個子,胳膊底下夾著一團疑似人類的可疑物體,身後還跟著一隻哭天搶地的花臉猴子。
這是個什麼詭異的組合?
蘇醫生瞪大了平時不怎麼睜的開的細長眼睛,問:“有事?”
樑子嘩啦一聲開啟槍栓,指著蘇致信的腦袋,言簡意賅:“救他。”
蘇致信不愧是牛人一枚,當真是泰山崩於頂而面不改色,被真刀真槍指著頭,依舊冷靜:“救不了。”
樑子將槍往前又頂了頂,“救不了就讓你陪葬。”
蘇醫生很洋派的聳肩:“你也看到了,我這裡只是個小診所。他要是得了傷風感冒,我還能給他輸個液打個針什麼的,槍傷嘛……”蘇醫生沈吟片刻,“不想他死的話,現在馬上去醫院。”
“不能去醫院……”宋源暫時回魂,不死心的囑咐。
樑子很配合的將槍又往前頂了頂:“你救不救?”
蘇致信不說話,小易挺不住了,撲通跪到地上:“蘇老師,求你救救他吧,求你了……555,555……”
蘇致信一把拉他起來:“你這是幹什麼?那我試試吧。”拉著小易:“哎,你這孩子我怎麼看你有點面熟啊?你怎麼知道我姓蘇,還知道我是老師?”
小易嚇得一激靈,埋頭哭:“555,求你救救他……”
“算了算了。”蘇老師擺手,“別哭了,我儘量救。”
樑子石化,原來這蘇醫生是這麼一吃軟不吃硬的主兒啊,小易一跪一哭,千年大冰山登時冰雪消融啊。
把宋源輕手輕腳放在床上,蘇致信一看那張血跡斑斑的臉,頓時想起來了。是昨天砸他車的那夥人,心中有氣,卻也知道這不是發作的時候。
人不是好人,可是人命關天,不管好人壞人,人命就是人命,半點馬虎不得。好在剛剛下了解剖課,一套刀具還帶在身邊,更好在蘇老師有些潔癖,解剖完屍體的手術刀一定嚴謹消毒,密封好後放入工具箱,此時拿出來,正好用的趁手。
蘇致信戴上消毒手套,眼鏡片與手術刀相映成輝,很有些日本漫畫裡變態醫生的氣質,冷聲道:“我先宣告,我是醫生沒錯,不過我學的是法醫,以目前我國的條件來說,還從來沒機會做過活體解剖,一會兒……”意味深長的省略號,“懂了嗎?”
“你他媽的!”樑子攥著拳頭就要上,蘇致信擺手道:“你可別嚇唬我,我這個人,就一個毛病,膽子小,受了驚嚇就愛發抖,尤其是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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樑子雙眼通紅,一口氣硬憋回去,險些內傷,你膽子小,那世上就沒人敢說自己膽子大了!
蘇致信察看了宋源身上的傷,比較厲害的有兩處,手掌被利器刺穿,還有肩頭的槍傷。槍傷很重,子彈深深的嵌在肩胛骨上,主要的血管也受傷破裂。
蘇致信看看傷勢:“哎呀呀,傷的不輕,要把子彈取出來,很疼得哦。”
“哦什麼哦?打麻藥不就好了?”樑子怒。
蘇致信斜著細長的眼睛看他:“我這裡沒有那種東西。”
小易抽噎說:“555,求你快救救大哥。”
“想讓我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