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塵在他身旁立馬側首,鳳眸清揚:“所以她們都不是鳳卿塵,更不是凌王妃。”
夜天凌淡峻眼中清光微閃:“說的好!”
“以前方那帶湖水為終點。”卿塵手中銀鞭前指,看了他一眼:“先到者勝。”
隨著夜天凌點頭,卿塵已揚鞭打馬,兩人雙騎化做白影銀電飛縱飈出,疾如追風,快似閃電。
衛長征同幾個近衛不約而同的苦笑,立時隨後追出。
原以為有王妃在旁總會勸著,誰知竟是添柴加薪,一併縱馬去了。幸而他們這些人的騎術早被錘鍊的爐火純青,否則也不能追隨左右這麼多年。
風馳雲騁暢然飛馳,並羈齊頭,幾乎同時在湖岸前停步,濺起冷冷冰水碎揚,風過枯葦低彎下腰身,露出平境般的的水面倒映長天。
分毫不差的距離勒馬,卿塵卻又意猶未盡小溜了一圈才回馬,夜天凌伸手握住她拉倒身邊,“別瘋了,小心一會兒心口又疼。”
卿塵揚起睫毛笑著瞥他,方才雲騁快風馳便緊隨其旁,雲騁慢風馳便緩韁略收,前後竟只差指掌距離,單憑這控馬的技巧,他便高明瞭不下數倍。
她卻故意說道:“還沒分輸贏呢。”
夜天凌神色清朗,閒閒說道:“王妃厲害。”
卿塵發巾一揚,橫眉嗔道:“誰要你讓了!”說罷卻忍不住“撲哧”一笑。
夜天凌不以為忤,目光在她的笑間一帶,清雋的臉上是淡淡的輕鬆,說道:“照這速度,用不了多久便可到幽州。”
卿塵點頭,縱目看察四野:“幽州這地勢,真難為十一竟能在此擋下虞呈叛軍。”
“是以要儘快收復合州,合州憑祁門關天險,乃幽州以南各處的天然屏障。”夜天凌遙望平川,眼中隱有一絲深思的痕跡。
卿塵忍不住嘆道:“只可惜守將投敵,合州輕易便落入叛軍手中,恐怕失之易,得之難。”
“無防。”夜天凌神色沉定:“這世上沒有攻不下的城。”說話間目光自遠處收回,轉身問道:“累不累?”
卿塵搖頭:“不累,下一程比比看誰先到幽州城怎樣?”她俏皮的笑著。
夜天凌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前方輕塵飛揚,忽有先鋒兵飛騎來報:“殿下,前方探報,虞呈叛軍輕騎偷襲幽州被守軍阻截,現下雙方短兵相接,正在交戰!”
“所在何處?”
“城西二十里白馬河。”
“地圖。”
身後侍衛立刻將四境軍機圖就地展開,夜天凌翻身下馬略一察看,問道:“我方何人領兵?”
“十一殿下親自帶兵阻擊。”
“兵力如何?”
“各在五到七千之間。”
“傳令。”夜天凌戰袍一揚:“全速行軍,抄白馬河西夾擊叛軍,若見虞呈生擒活捉!長征,率四營兵士護送王妃先入幽州城,不得有失。”
“得令!”將士們領命聲中,卿塵對他深深一望:“一切小心。”
夜天凌微微點頭:“先入城等我。”
“嗯。”卿塵唇角帶笑,目送他翻身上馬,率軍而去。她扭看向衛長征:“這一仗不能去,少了你們立功的機會。”
衛長征俊朗面容露出一笑:“各司其職,但凡殿下吩咐下來的就必有道理,無論何事長征都會盡心去辦。”
或者是跟在夜天凌身邊久了,衛長征人雖年輕卻行事極為沉穩。夜天凌身邊諸將,夏步鋒勇猛,南宮競多才,史仲侯犀銳,唐初善謀,而衛長征便勝在這個穩字,他名義上不過是區區近衛統領,實際上卻是夜天凌心腹之將,深得信任。
“走吧。”卿塵回身上馬,一邊笑說:“若是他們仗都打完了我們還未到幽州,就丟人了。”微一帶馬,率先馳出,四千將士隨她往幽州奔去。
澈王大軍駐紮於幽州城北,卿塵等人過幽州城不停,直奔軍營。
營中將士同凌王部將一向相熟,留守副將聞報出迎,卻見玄甲軍中多了個眉清目秀的人物。
白衣輕裘翩若驚鴻,神情靜,靜中明光煥發,風骨傲,傲中沉定從容。不著甲冑不攜刀劍,縱馬率於玄甲軍之前,淡然清雋,甚至稍帶些冷冽,然就是這分冷冽中有什麼令人極其熟悉的東西,鎮定在軍前不動聲色穿透人心,使整個玄甲軍與凌王在時絲毫無異。
凌王妃隨軍之事知道的人並不多,那領先的左副將柴項對衛長征打了個詢問的眼色,衛長征俯身說了句,柴項神情一震看向卿塵,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