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好琴,一曲《玉樹後…庭花》,一幅《春風牡丹圖》頓時才驚南都,人人爭相效仿。
才是驚世之才,人是玉樹臨風的美少年,頓時‘南詔第一美男子’的聲名傳遍了南詔上下,慕容府上更是賓客如流,爭相一睹其傾世的風采,連北耀國主也聽聞入耳南詔過有這樣的風流才俊。
三年後,再次來到這裡,
慕容燁站在玉秀宮中,想起當年的盛況,心中酸澀無比。
如今正是家國破碎。
玉秀宮的荒涼讓他傷神,遠處近處三步一崗,五步一哨戒備森嚴的北耀士兵更是讓他焦慮。
拓拔聿將他強帶入玉秀宮中絕對不是‘入宮一敘’如此簡單。
覬覦他清姿麗容的人從來就沒有少過,但他慕容家是南詔國一方富甲,又加著太子殿下作他的靠山,多少人望而卻步,但如今已經是樹倒猢猻散,國破家亡之際,無異於‘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
兩年前拓拔聿第一次看到慕容燁,就為他迷醉,
心中那種驚豔和興奮難以言喻。
那時候他早就聽聞他的美名,卻沒有想到慕容燁美得那樣清雅飄逸,絕世出塵。
男詔國的男子在他心中一向是柔弱非常,這個有著‘南詔第一美男子’的慕容燁他一直以為會是一個女氣十足的男子,不想卻是這樣一個冷烈絕豔,冰霜傲骨的人物。
他第一次看見慕容燁的正是向晚時候,
那血色的夕陽中中,白衣而立的慕容燁站在晚秋的風中那樣地孤絕清豔,晚霞映照著他白皙如玉的臉龐,那單薄的衣袖在風中飛舞著,真有一種遺世獨立的感覺,如同謫落人間的仙人一般飄然出塵。
他渴望這一刻已經兩年了,終於到了這一天,讓他可以得償所願,一統大江南北,將這南紹國的皇宮一併收納,在這南國華美妖嬈的皇宮裡將他心中夢寐以求的人兒佔為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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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下午慕容燁一直尋思著如何躲過那劫。
拓拔聿叫他來絕對沒有那麼簡單,他又不是三歲的小孩,不會連這點都不知道。
下午的時候宮女果然來喚他,說拓拔聿要他去玉泉宮陪他用膳,他的心一直跳如擂鼓,這玉泉宮以前一直都是他們南詔皇帝的寢宮,拓拔聿佔了這皇宮之後,就變成他的寢宮了,叫他去玉泉宮十有八九懷有那種曖昧的意圖。
到那玉泉宮的時候慕容燁開始裝病,說自己渾身發冷,還頭暈,身上發軟,拓拔聿讓太醫幫他開了幾副藥,終於饒了他讓先在素玉宮休息,這素玉宮就建在玉泉宮之側是以前南詔的寵妃雲妃住的地方,雲妃過後,先帝緬懷雲妃,這座華麗的宮殿就一直沒有人搬進去住過。
慕容燁那時候曾經天真的以為那晚那樣就可以躲過,但他錯了!
他正在素玉宮讀一些遺留在這裡的卷籍,已經是深夜,燈燭在搖曳著,照耀著這座昔日曾經華麗盛極一時的宮殿,雲妃在她正受寵的時候曾經是‘後宮佳麗有三千,三千寵愛在一身’如今卻已經香消玉隕了,不要說她,慕容燁想著就是曾經繁華鼎盛的南詔國如今也已經被北方蠻子的鐵騎踏碎,而他也淪為了亡國之奴,每每想起,都覺得悲傷萬分。
“慕容公子精神很好嘛。”慕容燁聽見身後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
冷顫在他的脖子根冒起,他太大意了,完全沒有想到拓拔聿會在這樣的夜半十分來到這素玉宮。
他聽的聲音帶著怒意:“完全不像是下午那個病泱泱的樣子。”
慕容燁心知他這次完了,真的是萬劫不復了。
他用力地咬著自己的下唇,一句話也不想對著北國的皇帝說,甚至是狡辯也不想。
這個人毀滅了他的國,亡了他的家,跟這種人還有什麼講的,他只有恨,恨他們南詔計程車兵沒有保護好這個美麗的國家,讓他們都淪落為奴。
“你不屑對吧,不屑和我這個北方蠻子在一個桌子上吃飯,那是辱沒了你的名士高節。”
慕容燁聽見拓拔聿這樣諷刺的話一驚,他們暗地裡叫他們北耀人北方蠻子,視他們為蠻族,原來這些他都知道,可是這大好河山已經是這些蠻族的了。
拓拔聿那高大如山的身體將他壓在那冰冷的牆上,好可怕,這男人的眼睛原來是深藍色的,如同妖怪一樣,蠻子果然是蠻子。男人的手緊緊地捏著他的下巴。
“現在我要你知道這江山,這宮殿是誰的!這天下是我的,這江山是我的,你也是我的!是我拓拔聿一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