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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

是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大張著嘴,不知該咋說好。只 見那賀根鬥解開包袱,取出一盒肉食、一瓶白酒,燈火底下一放,拉了一把楊文彰的手,說 ∶“楊老師,你是咱鄢崮村滿腹經綸的諸葛孔明,我今天月亮底下走來走去,想了半夜,一 想去年冬天,老哥一時糊塗得罪了你,心頭便挖抓得難受。這不,黑地踅摸了來,與你拉呱 拉呱。”

楊文彰一聽這話,不啻那孔聖人聽韶音,一時便夢了醒,醒了又夢,神迷顛倒起來,口 口聲聲說∶“老哥說得遠了,說得遠了!我算是個啥嘛,值得你以往這麼在心,還提來酒肉 款待,對付不起,實在是對付不起!”說著揚起雙手,若不是地下有土,敢情就咕咚一聲跪 下了。賀根鬥忙又一把拽住楊文彰,大聲道∶“甭說這話,甭說這話,咱弟兄倆人先喝上兩 杯,肚裡熱下了,再隨咋說不遲。”說著,詭詭秘秘地向門外瞅了一遍,回頭掩上,方說將 酒具擺置徹業(舒坦),與那楊文彰端上一杯。你一杯我一杯,對飲起來。

也許那天底下的文人墨客世世代代與酒纏繞不清就是這個道理,生性骨頭裡缺髓,灌二 兩黃湯下去,方才覺得挺硬起來。這是後話。

卻說那日黑女被龐二臭強姦,過後緩過神來,自個兒拾起褲子下了炕,撇拉著腿,向回 走去。沒出門,迎面碰著黑蛋。原來黑女出來叫大回去喝湯,結果大回去了半日,喝湯卻不 見了黑女。於是打發黑蛋四下尋找,黑蛋尋來尋去,落腳到大害那裡,一夥青年好耍,把黑 女的事給忘屁了。半夜回到家中,媽又問起黑女。這才有些警覺,一說一對,料著是到二臭 家看像章去了。一面慌忙趕了去,不想途中遇著。正說發威,又看黑女踉蹌欲墜,大勢不對 ,忙問∶“你咋?”黑女撲到哥的懷裡,嘹開嗓子號了起來。黑蛋一看這相,估也估摸出七 八分了。一想這事,渾身的血氣衝到頂上,推開黑女,順手抄起靠牆的一件傢伙,直朝那龐 二臭的寒窯奔去。

《騷土》第二十九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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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進門便喊叫∶“狗日的出來!”窯裡只聽著是一片嗡聲,四岸一瞅,只見一盞燈火在 炕牆上頭無力搖晃。黑蛋一看四下沒人,膽氣愈發旺了,嘴裡邊恨道∶“叫你狗日的日人! 叫你狗日的日人!”邊說邊將那龐二臭相伴了幾十年如一日的鍋鍋灶灶碟碟碗碗,擂起傢伙 砸了個粉碎。敲到炕上,眼看著一派零亂,心頭又是一震,撇下家活,一尻子坐下去,淚水 蹦落,哭著罵道∶“龐二臭,你不是人!我黑蛋與你沒完!”

正在沒分解的時候,老漢趕了進來,一看攤場,跳上炕,照住黑蛋後腦勺就是兩摑,說 他∶“快回去,媽日的不嫌丟人!”說著拉起黑蛋。黑蛋臨了一腳,將燈踢飛一邊。路上, 黑蛋問∶“黑女呢?”老漢說∶“回去睡了,就你沒完沒了,在這生事!多虧這深更半夜, 沒人知曉;要擱白天,丟人得死嘛!”黑蛋一面抹淚,一面說∶“都怪我,把我妹子害了! ”緊說著,進了家門。

一家人坐下說話,獨黑女一人在睡,老婆一揚淚臉,舌舌喋喋說道∶“半下午的時辰, 娃給我說,二臭那賊答應給她一個盤盤大的像章,我沒在意,只說是娃娃家哄得耍哩,誰曉 那賊安下這瞎瞎心思,犯下這大的事,一頓飯的工夫,把我一個好好的女子就給葬了!我心 疼的!我心疼的!”老婆說著,哭天喊地地號啕了起來。老漢截住說道∶“甭窒礙人了!這 黑摸青天的不怕人聽?人說這一家人黑地繚茬號叫咋哩!這事咱千千萬萬不敢讓外人曉得, 曉得了你這死女子還賣得出去嘛!”老婆氣咽不下,哭腔著搶白他道∶“賣不出去,我女子 隨我一輩輩,看他人能咋的我母女兩個!這事說來說去不都怪你這老不死的東西,我說,咱 娃不懂事,憨著哩。日後喝湯,娃出門不太徹業(方便),你自家能回就緊趕回來,甭叫娃再 去叫你。你不由的,立在飼養室院裡和人閒繃,單怕人不曉你長了一張屁嘴似的,繃繃繃嗡 嗡嗡,沒完沒了,叫你繃繃,叫你繃繃!”

黑蛋說∶“媽,你再甭哭了,你等著,有朝一日瞅住機會我非把乃熊的�給鏇了!”媽 說∶“就是把他殺了,也解不了我這心頭之恨!你說這賊咋這缺德,打不下光棍有那幾個沒 臉沒皮的婆娘支應哩,惹得我女子是為咋?黑蛋,你瞅住,但見那賊�住,把豬屎給抹上一 臉,叫把人丟得扎扎的,看他日後再敢逗人家女子不敢!”老漢呵斥婆娘道∶“你胡說啥哩 嘛,你嫌事弄得攤場太小得是?你們心疼我不心疼?我女子離我近的相況你們不是不曉。但 事到如今,你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