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雪姑娘也不用回答的。”
“沒事,我只是一時不知道從何說起罷了!”她似乎憶起什麼一般:“我出生在一個十分富貴顯赫的家庭中,母親長得貌美傾城而且溫柔善良,極得父親的寵愛,可惜好景不長,母親只是一個小妾,而父親的正室極有權勢而且十分狠毒,只因為妒忌著母親的愛寵於是便命人下了殺手,我當時險些喪命,若非因為當時府中一個老嬤嬤心地善良,而且受過母親的恩惠,知恩圖報,在最後一刻救下了我,我只怕也要葬身在那一場火海中。”
飛雪說著說著整個頭抵在了膝上,聲音暗沉而蒼然,帶著深深的痛苦,雖然看不到她的面容,可是晚清卻清楚地感受到了那一份痛苦。
而這一份痛苦,是她用任何語言也無法給予安慰的,於是,她只能靜靜地坐在了旁,讓飛雪慢慢沉靜。
只怪她,無端問起作何,只是勾起她的傷心罷了,輕輕地將手放在飛雪的手臂上,給予她安慰。
只是她的痛苦,卻無法停止一般,那沉重得不能再沉重的聲音緩緩道出:“那一個夜晚,風大星稀,那一場火,燃得很旺很旺,照亮了半邊天,似乎連天上的神仙也看到了,卻無人來救下母親!母親那嬌美如花,傾城顏容便消逝在那一場大火中,我那個時候只有三歲,可是,那一幕,卻深深地烙在了心上,長了根,慢慢成長,纏繞在了心房,每日每夜地痛!每一個午夜夢迴,都能看到母親在火中掙扎著,將我推出火外,她那沉痛憂傷而怨恨無比的眼,告訴著我,要報仇!”
飛雪說著,忽然聲音冷冽起來,十分暴戾,濃濃的怨恨凝滿了整個夜來香林。
晚清無語,這樣的痛,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得了的,無法想像,當時的她,只有三歲,看到那樣的情景,是何等的無助,何等的驚駭,何等的傷痛,只怕是透入肺腑的吧!只怕是一生難忘的。
她的怨恨,讓晚清心疼。
一個人,如果從三歲起,就要承受著這樣的狂熾的傷痛成長,一生,該是何其痛苦,只怕,連一個會心的笑容,也無法極難的吧?
她不喜歡冤冤相報,從來只以為,天下沒有解不開的恨,任何的錯,只要放開點兒,就能夠原諒的,所以,在鳳孤如此對待她之後,她雖然覺得十分憤怒,可是終究在雨過後,只淡然以對,沒有真正地去選擇恨。
因為恨著一個人的時候,其實最累的,是自己,揹負著恨意,會讓人連行走也沉重的。
可是飛雪這樣的恨,卻不是能夠說放開的。輕輕地將她擁在懷中,淡淡如風的聲音緩緩地道:“我不知道如何才能夠撫得平你心中的創傷,這樣的事,天地所難容的,只怕這麼多年來,你從未真正開懷過的,也許,真的要報了仇才會好吧!可是,我希望,在報仇的同時,你也不要忘記自己,你母親在火中冒死救下了你,只是希望你能夠好好地活下來,所以,報仇,也要在保住自己的前提之下的。”
飛雪就是銀面
怪不得她識得武藝!只怕就是為了報仇的,可是,若是她父親的正室有權有勢,又豈是容易報得了仇的,她幫不上她任何的忙,只希望,她不要因為一氣,而為報仇送了自己的性命。
飛雪在晚清的懷中輕輕地點著頭。
這些事情,她從來未對任何人提起過,可是,卻在此刻,對著晚清說了出來。
從第一眼起,她對晚清,就有著一種莫名的信任。那是一種,連自己也不明白的感覺,只覺得對於晚清,她不需要隱瞞,可以將整個人整顆心都坦露出來。或許,這就是佛說的緣吧!
冥冥之中,三世相連,這緣,只怕是從上輩子就結下的,所以在這一輩子,只一眼,便能夠信任。
她喜歡看到她那淡然而隨意的笑,善良而真摯,如此真實,她脆弱卻堅強,隱忍卻又帶著掘傲。
她的懷抱,雖然嬌小,但是卻溫暖而安全,讓她可以那麼安心地靠著,不必去擔心任何的事情。
正如此刻,她卻只想靠在她的懷抱中,不願離開。
“晚清。”他喚道,不想再叫她鳳夫人,他討厭那個稱呼,鳳字,帶給她的只有不堪,根本就沒有什麼好的。他不想,在她前面冠上鳳字,他只想喚她的名字,晚清、、、晚清、、、晚清、、、這個讓他在心中喚了許多遍的名字。
“嗯。”晚清應道,眼神平靜無波。
“如果我不是我,你是否還會如此對我呢?”他問,戀戀不捨地緩緩地離開了她那溫暖的懷抱,望著她的眼睛問道。
“什麼叫如果你不是你?”晚清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