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半天,最終想了想,也罷,在那暗室中,不也與他同床而眠嗎?
只要守身自清,也不必去理會那麼多的俗節,於是冷冷地道:“那就唯有如此了。”
可是真正兩人睡下了,才知道一切是大大的不同的。
那一日在暗室,是被人關押著,而且鳳孤還身受著重傷,可是此刻,鳳孤的傷已經好了大半,而且還是兩人同住於一個屋簷下,而且這客棧的床十分的小,兩人睡下,竟然空不出多少縫隙來。
晚清身子往裡面擠了擠,可是不管她怎麼擠,卻依舊能夠碰到睡在外面那炙熱的身軀,人說心靜自然平。
可是她已經深呼吸了幾遍了,卻依然還是感到那身炙熱身體的存在。
心中惱怒不已,卻又偏偏不能開口說什麼,早知道,應該堅持自己的想法的,不該與他同床而眠的。
可是此時後悔似乎顯得有些晚了。因為天色已經很晚了,真是出去再找客棧,只怕也未必能夠找到的。
而她只是不知道的,鳳孤是故意的,因為無論她的身體如何側,他都能不著痕跡地逼近,卻也不觸碰到她,卻又能讓她感覺到他的存在。
他只是不想,與她隔得太遠,可是,卻又害怕觸碰會嚇跑了她。
頭,微微地傾向了那白皙清秀的頸端,溫熱的呼吸,緩緩地吐出,帶著曖昧,碰觸在她的後頸處。
看著她的汗毛一根根地立起,只是心中感到滿足,至少她一直知道他的存在。
只可惜,越看著,心中的慾火卻開始被勾了起來。
他是一個正常的男人,有七情六慾,而且面對的是自己心愛的女子,如此同寢一床,真要不動聲色,那就不是正常男人了。
可是他卻不敢有任何的動作,只能忍得臉色也漲紅了。
真想不顧一切地撲向她,可是他卻知道不能,於是控制著自己。讓自己不要受的控制。
可是,要控制,當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越是強迫自己不去想,發現,越是往那一處想。
忽然。
‘砰’地一聲響。
床上的男女,不約而同同時地坐了起來,而且同樣是以著一種猛衝的速度坐了起來。
對望了一眼,卻都是笑不出來。
還是鳳孤先道:“我要喝杯茶,口好渴!”
晚清也跟著道:“我也是。”
於是兩人雙雙地下了床,而後坐在桌上喝起茶來。
結果一杯接過一杯,確實連連喝了幾杯,應是將桌上的茶水全部喝得精光。
其實兩人都不是真的渴,只不過,都不想回床上受著折磨。
可是,茶還是完了,夜還早著,不睡,似乎沒有藉口了,晚清輕輕站了起來,道:“我先睡了。”
“好,你先睡。我還有事要想,等會再睡。”鳳孤不敢睡,是因為,他發現,這幾杯涼茶,根本澆不滅他洶洶的慾火啊。
只得心煩意亂地坐在椅上,看著嬌顏側背。
卻是挺直了背一坐到天亮。
晚清伸了伸懶腰,一轉頭,才發現,鳳孤竟然趴在桌上睡著了,難怪自己昨夜真的睡下了,少了干擾,果然一夜好眠了。
一笑,想不到他竟能如此體貼正人君子,倒是難得有一處是好的。只是她如何知道,鳳孤是因何而不上床就寢呢!
一路而行,往天山的路越來越靜寂,越來越荒蕪了,連走了十天,只覺得人也散了一般,每日悶悶的。
外面的綠樹,越來越少了,望著也生了悶。
鳳孤每天只安靜地趕著路,車程滾滾,倒是甘心情願,沒說過什麼,此去天山的路程,並不短,他知道,這半路,晚清至少還要再發作一次的,他只希望,這是最後的一次。
而且,身後的敵軍不知何時追上來,一刻也不能鬆懈下來,畢竟雖說馬萬里願意幫忙,,但是,白雲煙也不是省油的燈,能瞞得下一時,也未必瞞得下多久。
只是晚清身體本就虛弱,此時雖然沒有大病發作,可是越來越乾燥的天氣,還有日炎夜冷的急驟變化的天氣,已經將她折磨得不成形了。
天山之行3
而且一路上還總是吃著那些難嚥的乾糧,長而下來,雖然表面不說出,可是自己卻十分清楚,這身體,只怕要出狀況的。
果然,這一晚停了下來。鳳孤轉身進去馬車內正要叫晚清出來透口氣,便見她軟軟地癱在馬車上,臉上一片蒼白無血。
臉色一變,大嘆自己大意疏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