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魂。
那清麗美妙的女子,張開那已經蒼白的嘴角,喃喃而無力地道:“快..快...快請大夫來,孩子...孩子不能有事啊!”
雙兒一驚,撲到了晚清的身側,轉身對著一時愣了的侍衛喊道:“你們...你們還不趕緊去請了大夫來!夫人可是不能有事啊!”
於是,一時寧靜的夜被徹底地打破了。
鳳舞九天內,一時雞飛狗跳,亂成了一團。
一盆盆熱水進進出出,換洗出來的雪白衣物讓人即驚又怕,可是眾人卻只能守在屋外,唯有雙兒在內獅吼著,為晚清換洗。
大夫來了,一番診斷,只感脈象十分虛弱無力,卻是查不出究竟是為何突然間會大出血,不過幸好,胎兒脈象還算是正常,雖有大傷,卻應該是可以保住孩子的。
可是也是應該,大夫卻不敢直接說完全能夠保住,因為雖然胎兒脈象尚算平穩,可是查不出為何大出血,這才是難處,不知病處,難對症下藥!
於是開了保胎的藥,連夜喝下。
而四名大夫,於外室一直商量,不曾停歇,卻都是搖了搖頭,最後只落下一個結論:身體虛弱,思慮太重。
當然,這思慮太重,應當是夫人給提點出來的。
因為晚清在受脈時傷神自語道:“肯定是我太過思念鳳孤,這幾日心神不寧所致的!”
這樣的大訊息,沒有例外的,於第二日清晨,就以快馬傳去了遠在商城的冷森等人。
夜色正濃,室內,卻不見半分寒意。
床的左右各放了兩個火爐子,曖曖的火氣透人心,身上的被褥厚厚軟軟的,睡著倒是舒服。
可是她卻睡不著。
分明已經是兩更天了,可是她的精神卻是越來越好,微傾身向著內裡睡,看不見外面的一切,可是,那火爐子的方向,正好給了投影,只要有人站在床頭,她只需看著內牆,就能借著爐火那淡淡的光暈,看到那人的影子。
她算過了,只要金不換是鳳孤,他就一定會來,而且,會在最快的時間來,而最快的時間,就是今天晚上。
所以,她早早就稟退了所有的人,只一個人在屋內。
心,開始無止境地跳動著。
帶著狂歡,帶著希望,帶著害怕,帶著激動,雜亂得如一鍋五味湯,卻是曖曖的。
他,一定要來啊!
夜風搖動,雖然略有寒意,可是窗戶,她也沒有落鎖,為的是方便他進來。冬夜無邊,那涼爽的風,很輕很輕,帶著那梅香,暈繞著整間屋子。
她的耳朵,豎得高高地,一直等著那腳步聲。
終於,在一片寂靜中,傳來了細細的腳步聲。
她沒有動,只是靜靜地躲著,揹著外面,望著內牆,那淡淡的爐火,映出一個模糊的影子,可是她卻可以清楚地勾勒出那個身影的每一個細節。
帶著邪氣而傾城俊美的臉孔,狹長的鳳眼微微地勾起,有時候看起來邪妄無比,帶著狠絕,可是,真正懂他的人知道,那狠絕背後,也是有著最火熱的情感的,高挺的鼻樑,立出他那高傲不可一世的自信狂妄,薄薄的嘴唇,總是那麼抿成一線,邪氣時微微翹起,卻足以勾住任何一個女子的魂。
人家都說薄唇的男子最是無情,可是她知道,清清楚楚地知道,無情之人卻是最有情!是的,一旦他動了情,那情,是世人少能比擬的!
只見他立於那兒,卻也是良久沒動,只是那麼靜靜地站著,如定了一般,可是晚清,卻能夠感到他炙熱的目光,就那麼直直地盯著她。
一時間,似乎有著千言萬語一般,喉中,似堵了什麼似得,緊得發慌,而眼睛,卻如進了沙子般難受,於是,有些淚珠,就那麼悄然無聲地落於枕上,一滴而出,再難收起,於是潤出了暗夜中的一朵花兒。
從來不知道,原來思念竟是如此之苦的,之前輕愁淡忍著,不覺得極苦,一時間,真正地遇上了,卻是有著千萬的苦,全湧了出來……
曖曖的室內,氣流暗湧,聞之,卻是極苦極澀的。
鳳孤,知道她醒著,在他踏進來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了,她的呼吸急促,尤其在他進來之後,就不曾平穩。
他是極聰明的人,只一剎那,便明白了一切。
她在等他。
他不是不願認她,他只是想等將一切都鋪平,然後,給她一個極致的驚喜的。而且這個時候,他也不能出現,他的武功還沒有練成,若是此時出現,以慕容黔對他的懼與恨,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