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也許是那樣的恐慌和害怕太過於徹底,以至於如今在她周身的滾燙的溫度輕易的就喚醒了所有的記憶。
只是,她所記得的那年的恐慌,如今卻都沒有了。
沉靜而稚嫩的少年模樣再次襲到了她的面前。
他的五官和輪廓,他眼睛裡的心疼,他安撫她的哄慰,他的鎮定,他燒焦的頭髮,和被燙傷的面板。
呵。
唐樂樂閉上眼睛,唇彎出輕輕的笑容。
十三年的糾纏,從那場大火裡開始,再從這場火裡結束,也是很好的謝幕,這也算是個不錯的結局了。
她其實已經很累。
她不用再每天擔心,他會不會逼她離婚,她也不用擔心,她到底要怎麼樣才能找到哥哥。
她更加不用去想,哥哥是不是真的已經不在了。
死了。
就什麼都不用擔心了。
如果哥哥不在了,那就什麼都沒有意義了……就算唐家的人再也不存在,那也沒有意義。
“唐樂樂!”是誰的聲音在她的耳邊喊她……
…………
蘇綰是在新聞裡看到唐家著火兩位千金都受傷的訊息才知道唐樂樂又住進醫院了。
她當即就丟下了手中的工作急急忙忙的攔了一輛計程車就去了醫院,在前臺問了唐樂樂的病房就找去了。
她剛剛推開門,看到眼前的一幕就立刻尖叫出來,“戰墨謙你幹什麼?!”
病房裡,高大的男人用力的掐著樂樂的脖子,英俊的臉上神色駭然,黑眸裡一片血色,薄唇微張,吐出的字眼冰冷到極致,“唐樂樂,是你想放火燒死寧暖?”
他的手指愈發的用力,唐樂樂在他的手下臉色已經漲得通紅了,細細的脖子隨時都可能會被他掐斷一般。
她半闔著眼睛,蒼白的唇畔浮著若有似無的淡薄的笑意。
蘇綰想也沒想的就衝了過去,一把拉住戰墨謙的手臂,“你幹什麼?鬆手,戰墨謙你鬆開樂樂!”
這樣的情形讓她感覺到駭然,這個男人似乎真的想就這樣掐死樂樂,他的眼睛裡就是這樣的神色,死亡,殺意。
後面,坐在輪椅上的葉秋,和臉色同樣不好看的唐天華,一個蹙著眉頭,後者的神色沉重而複雜。
蘇綰的力氣根本抵不過一個憤怒的男人,她怎麼拉都沒有辦法把戰墨謙掐著唐樂樂的手拉開,只能恐慌的道,“戰墨謙,你再不鬆手她真的會死的!”
這句話裡的哪個字眼刺激到他了,男人的眸光微動,手終於還是一點點的鬆開了。
唐樂樂的腦袋上綁著一圈白色的繃帶,臉色蒼白得沒有血色,如一張隨時會飄落的紙張。
“唐樂樂,”他低頭靠近她的臉,溫熱的鼻息都灑在她的肌膚上,可是一個字比一個字要來得冷漠殘忍,他說,“如果寧暖出了什麼事,我一定讓你給她陪葬!”
唐樂樂仍舊沒有睜開眼睛,只是細細長長的睫毛劇烈的顫抖了一下。
“好了,墨謙,”唐天華望著唐樂樂蒼白脆弱的模樣,又是厭惡,但最終還是生了一絲的不忍,“我們先去看看寧暖的手術怎麼樣了吧。”
戰墨謙這才徹底的鬆了手,唐樂樂穿著藍白相間病服的身子就這樣落回了床上。
他冷冷的看了她一眼,然後頭也不回的往病房外走去。
“呵。”低低的聲音忽然響起,唐樂樂的聲音已經嘶啞得難聽,她卻仍舊笑了出來,“是你要救我的,戰墨謙,你選擇救我,那並不是我的錯。”
男人的腳步徒然的頓住,墨黑的眸裡掠過極暗的寒意。
是他要選擇救她的。
沒有錯,是他的錯。
誰都沒有看到,他落在身體兩側的指尖在細微的顫抖。
冷漠的聲音在安靜的病房再度響起,“唐樂樂,如果我知道火是你放的,或者,如果我知道寧暖也在那棟樓裡,我不會救你。”
走前,他最後說了一句話,“唐樂樂,你這麼喪心病狂愛放火,該死的人是你,我這輩子最大的錯誤就是救了你。”
戰墨謙率先筆直的走了出去,隨後葉秋搖著輪椅跟了上去。
唐天華看著床上的女孩,“唐樂樂,就算你哥哥死在了美國,那又關寧暖什麼事?就算你要恨想燒,該恨的人也是我,你為什麼要對寧暖下這麼狠的手?!我怎麼會有你這麼歹毒的女兒。”
蘇綰看著床上的女孩,她聽到這樣的話已經憤怒到極點了,她冷漠道,“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