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白混雜,屍體
很少有完整的。
年輕的女性屍體渾身沒有半點衣物,有的胸還被割走,顯然不知是在生前或死後被凌辱過。
男性普遍缺胳膊少腿,更有甚者下體被砍得血肉模糊。
所有人都面帶驚恐,不知道當時他們有多麼絕望。
全然一副人間地獄的景象。
宋明行下馬向前走了幾步,閉上眼睛:“所有人,進行搜救!看是否有幸存下來的人。”
“是!”
所有人沒有一個不臉色沉重,散去。
佇立片刻,宋明行才睜開眼睛,沿著街道向鎮中心走去。謝武樂跟在其身後。
“嘔。”
謝武樂憋不住吐了出來。這一路上他已經踢到不少散落的手腳和男性下體。
現在他腳邊不遠處,一渾身赤裸的孕婦肚子被剖開,胎兒被整個扯了出來,扔在她身旁,此時她正雙眼睜著看向謝武樂。
繼續往裡走,出現了一些穿著官服的男性屍體,想必是這鎮中的官兵。
一具屍體微微動了一下,宋明行急忙上去檢視,沒有氣息。
宋明行正疑惑著,那屍體又動了一下。仔細一看屍體下方還有一人。
宋明行推開那具屍體,看著下方的人:“範甲?”
“大人,是我。”
“你怎麼在這裡?”
“他們向景陽山.......”
“範甲,範甲!”
從範甲傷口處流出的血液浸溼了宋明行的白袍。
一年前。
“才十九歲就做上知府?肯定是家裡有人在朝廷做官,不然怎麼可能?他要是來我們密情處,我絕對給這小屁孩顏色瞧瞧!”
“你們怎麼都不說話啊?一群懦夫,還是我.......”
“哎,宋大人,你怎麼來了?”
“我這不是來瞧瞧你要給我看什麼嘛。”
“大人,我只是說笑的。”
“你叫什麼名字?”
“範,範甲。”
“嗯,範甲,我記著了,我就等著你給我顏色看看。”
半年前。
“我跟你們說,宋大人那天簡直就像是天神下凡,先這樣再那樣,那山賊就被制服了。”範甲手舞足蹈的給其他線人說著。
“而且宋大人對我們下屬和老百姓特別好,能有這樣的知府,我們真是三生有幸啊!”
“範甲,夠了夠了,你都說了好多遍了。”其他人取笑道。
兩天前。
已近快半年沒有回過家了,不知道家中老母怎麼樣了。
唉,父親去的早,老媽一個人也挺無聊,無依無靠的。
也該帶個媳婦兒回去了,免得媽一直催。
上次回家她就一直說隔壁老張家的孩子怎麼怎麼樣。老媽也是想要抱孫子了。
一天前。
街道上充斥著吵鬧聲。
我乃青州官吏,豈有苟且偷生之說?
“媽,沒事的,我只是去看看發生了什麼。宋大人很快就回來的。”範甲衝出家門。
去和老大說一下,讓我回家探親幾天。
範甲抱著這樣的想法找到密情老大說明情況。老大欣然同意。範甲買了好些東西提著回家。
“給他們給痛快的。”看著眼前的兩人,宋明行閉上眼說道。
這一男一女,女的胸被全部割了下來,胳膊和腿也一樣少了一隻;男的下體被切,左小腿被切骨頭露在外面,腸胃從肚皮上的口子扯了出來吊著,眼睛兩隻都不見了,只剩兩個窟窿。
兩人都臉色蒼白,呼吸微弱。
“是!”
“四百人同我前去景陽山圍剿賊寇,其餘留在金香鎮安葬死去的百姓。”
“遵命!”
“賢弟,前方兇險,你就在此處等我。”說罷,宋明行策馬向景陽山奔去。
看著在清理屍體的官兵,謝武樂沉默不語楞在原地,不知作何。
兩官兵抬著一具屍體從謝武樂身前經過。
武伯?謝武樂瞳孔猛然一縮,胃部向上擠壓著其他器官,讓他快喘不過氣來。
不對怎麼可能是武伯。謝武樂搖搖頭,看著被官兵抬走的那人,只是碰巧長得像罷了。
看向宋明行離開的方向,謝武樂手握韁繩,翻身上馬。
“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