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中偶得麼?”雨漸漸大了,凌書南朝孫玉欽莞爾一笑,一溜煙便衝入那雨中。孫玉欽看著她在雨裡狂奔,那抹麗影終於消失在雨幕中,只覺得心裡頭說不出的惆悵,他的手仍舊握著吃了一半的鐵柺李,半倚著那荷葉交椅,就沉沉睡去……
………
凌書南再回來時,身後已跟著酈天霄和君由絳,酈天霄看了一眼腦袋歪在椅背上的孫玉欽,輕笑道:“到底還是舊情人出馬事半功倍。”
“那也要太子爺的蒙汗藥好才行。”凌書南淡淡道,那蒙汗藥就被她灑在帕子上,用帕子擦菜刀時,再削起桂花糕來,自然就神不知鬼不覺地帶了上去。酈天霄不愧是用毒用藥的高手,孫玉欽服了藥只是微微有了睏意,沉沉睡去卻全然沒有意識到自己被下了藥。她從他身上搜出密函,小心取出來遞給酈天霄看了,又重新將那密函封好,放回原處。
等藥效一過,孫玉欽只當自己是倦了累了,不小心睡著了,根本不會猜到自己是被她下了藥。
凌書南將密函放妥帖後,深深看了他一眼,轉而對酈天霄道:“既然太子爺已從密函知曉孫聚堂兒媳下落,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上路吧!”
對於凌書南的積極,酈天霄若有所悟,她對孫玉欽存著相護之心呢!
君由絳上前來,小聲道:“主子,可要卑職去打發了這茶館老闆?”
酈天霄心念一動,“何必打草驚蛇?我去同他說兩句便是。”
那茶館老闆遠遠躲在廚房裡,多年生意經,他自是認定了,少聽少看生意才做得長久。眼見那英氣逼人的貴公子朝自己走來,將一袋沉甸甸的錢囊扔給自己,老闆連忙道:“公子放心,小的什麼也沒看見,什麼也不知道。”
“錯,他若問起,你據實相告就對了!”酈天霄回望,天色漸暗,昏暗中,只看見那女人站在門口,仍舊望著孫玉欽的方向,他的唇邊已起了一絲笑意。
…
孫玉欽悠悠轉轉地醒過來,驚覺天都已經黑了。
他喚來老闆,“怎麼不叫醒我?”
“見公子睡得香,不敢打攪。”老闆陪笑道:“小的去為公子再提壺熱茶來。”
孫玉欽點點頭,身上微微有些涼意,他伸展了下筋骨,正要攏攏身上的袍子,忽然覺察出一絲不對勁來,伸手就翻出了藏於袖中的密函,他明明記得這密函是放在右手袖筒口袋的,怎麼此時卻到左邊來了?
孫玉欽心裡一凜,狐疑又警惕地打量起老闆,“我睡著後,可有人靠近?”
“這……”老闆微微遲疑,正對上孫玉欽探究的目光,他只得據實說道:“公子小睡時,與公子一同來的那位姑娘領了兩位公子來,小的不便在場,就進了廚房裡,也不知他們是何時走的。”
“領了兩位公子?”孫玉欽神色一變,心下已是一冷,“是什麼樣的兩位公子?”
“像是一主一僕。”老闆小心翼翼地描述著那兩人的模樣,只見孫玉欽的面色越來越差,到最後突然便發了狂似的,將那一碟桂花糕使勁地往地上摔去。
“好啊!好一個借屍還魂!”孫玉欽只覺得齒間酸冷,什麼不是阿南,借屍還魂這樣的鬼話都編得出來,她根本就只是為了他那封密信而來!他不懂,那酈天霄就有那麼好?能讓她如此心甘情願地為他驅使?竟連他與她往日的情分都成了她可以利用的籌碼?
他的拳頭越捏越緊,雙目中火光迸發,好啊,你既認為酈天霄是你的良人,那我倒是要拭目以待了!
第二十四章 楚都藍甲軍(1)
君由絳眼見酈天霄換了一身粗布衣裳,又把自己的臉塗成了灰黃色,不禁有些憂心道:“主子,就我們三個人去武昌城,這會不會太危險了?”
“大張旗鼓地去,才是最危險。”酈天霄又取了些女子用來敷面的白粉塗了塗自己的嘴唇,“生怕武昌城的人不知道本太子去了麼?”
“可是,卑職有一事不明。殿下為何要讓孫玉欽發現我們已知密函內容?他若是向皇上告發,那皇上不就知曉殿下有意龍珠?”
“孫玉欽不會告發的。真正偷看密函的人可是那女人,若是追究起來,那女人才是第一個該死的。”酈天霄成竹在胸,“別看孫玉欽表面上好像放下了,其實心裡恨著呢,對本王越是恨,說明對那女人越是愛,他不會捨得讓她死的。”
君由絳就越發不懂了,“可他如此恨主子,不知他會生出什麼事端來暗害主子。”
“本王要的就是他的暗害!”酈天霄笑道,“皇叔探子那麼多,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