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南,我知道你的心思。你之所以跟著那個人,是想趁他不備對他下手,對不對?阿南,就這樣算了吧。只要你平平安安的,我們兩個人在一起,那件事,我……我不會在乎的。”
凌書南聽得雲裡霧裡,“哪件事啊?”
孫玉欽眉頭一緊,好容易才沉住氣道:“阿南,我們現在就走吧。什麼也不管,什麼也不要,找一個只有你我的地方,從此舉案齊眉,攜手相將,好好過一輩子,好不好?”與其說是詢問,不如說是哀求。
饒是凌書南對孫玉欽再沒有感覺,也禁不住心生漣漪。可是,她怎麼可能答應他?她還想要活命,還想要幫白衣神醫集齊龍珠呢。
“公子,對不起。”面對他的苦求,她只能說出這幾個字。
“為何?你為何就不能放下?我都說了不在乎,你為何還要去找他?”他的手漸漸鬆開,只是用猶疑並痛心的眼神看著她,有些不願說出口卻還是忍不住脫口問道:“還是,還是你真的存了別的心思?”
第二十一章 物是人已非(4)
他小心翼翼的發問,只因他心裡無比的在意。他臉色蒼白地望著凌書南,讓凌書南非常有壓力,總覺得自己一不小心給錯了答案,就該不堪設想了。她於是只好委婉道:“公子,你不要想太多了,我真的是奉旨行事。公子如今是曾國貴胄,如若不尊聖旨,皇上治公子一個欺君之罪,可如何是好?”
“你知道我根本就不在意什麼貴胄不貴胄。只要你願意,今日我們便舍了這所有離去,就算抗旨又如何?難道皇上還會在這樣的風頭浪尖對我們趕盡殺絕不成?”孫玉欽急急道,幾乎是苦苦哀求,可即便如此也擋不住凌書南前往太子別院的決定。
凌書南不忍他這副模樣,只得把孫家上下拿出來說理,可是孫玉欽卻充耳不聞,他定定地看著凌書南,半晌才問道:“阿南,你是不是心裡已沒有我了?”問出來時,聲音亦在顫抖。
“我……”凌書南怔在那裡,正盤算著該如何回答,孫玉欽的唇忽然湊了上來,陡然接觸到那冰涼的陌生的唇,毫無防備的凌書南下意識地伸手將他推開。
孫玉欽難以置信地看著凌書南,她的牴觸與她對他人的逢迎就像是兩把利刀同時狠狠地戳著他的五臟六腑,喉頭泛著血腥味,他腦門一熱,扛著凌書南就往房間裡頭走,一甩手,身後的門“砰”地一聲重重合上。
凌書南心頭一驚,使勁地就要掙脫,卻已被孫玉欽扔在了床上,脊背碰到床板,痛得她豆大的汗珠滴落下來。
孫玉欽卻像是發了狂,不發一言已是騎了上來,一用力,便將凌書南粗布衣裳撕下一大塊,他冰涼的手指觸碰到凌書南肌膚時,直令她汗毛都豎起來了。她忍著痛和懼意想要喚醒孫玉欽,可孫玉欽卻早已雙目猩紅,沒有了理智,他根本就不理會凌書南的呼喚,像個機器人一樣,使勁地將她身上的衣裳一件件地粗暴扯開。他一隻手將凌書南的雙手死死鉗住,另一隻手卻是在她胸前遊走。
她只剩下一抹淡粉色的抹胸,上邊是一對手繡的並蒂蓮。並蒂蓮上用金線繡了一溜娟秀小字,“耶溪新綠露嬌痴,兩面紅妝倚一枝。水月精魂同結願,風花情性合相思。”
看著抹胸,孫玉欽回想起過往,臉上浮起一絲溫柔,“阿南,你還記得嗎?你繡好時,我便用筆在上頭提了這幾句,你熬了一宿,用金線一針一針地把每一撇每一捺都原封不動地留了下來。阿南,你還是那個你嗎?”
片刻的怔忪卻換來他眼眸裡更深的寒意,他稍一用力,便將那抹胸也一把扯下。
凌書南頗有些絕望地閉上了眼,可是等了好久,孫玉欽卻一點動靜也沒有,她睜開眼,只見孫玉欽痴痴地看著自己,已是一臉灰敗,“我從來不曾想,有一日,你會對我這樣抗拒。而這一日,還來得這樣快……”
門外傳來無籌焦灼的呼喚,“姐姐,你沒事吧?”此時已過拂曉,旅客們都睡得不沉,這邊廂的動靜早已讓好幾個好事之徒伸長脖子往這邊望來。無籌頗有些不安地站在外頭,終於一咬牙,衝了進來。
“啊!”首當其衝受驚的就是無籌自己,他一時間進退兩難,慌忙把門掩上生怕別人瞧見裡頭,可自己在裡頭卻是更加地不自在,他轉過身背對著兩人,跺著腳道:“姐姐,你到底有沒有事啊?”
凌書南慌不迭地抱著殘破的衣服從床上爬了起來。頹然的孫玉欽身下一空,整個人便猶如被抽去了心肝一樣,歪倒在裡頭。
第二十一章 物是人已非(5)
凌書南撿回自己,頓時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