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轉而下床去取密函樣本,他出去的時候,忍不住按了按他的胳膊,凌書南驀地想起他昨天失控之下,還用飛刀刺傷了自己,這一想,只覺得心頭五味雜陳,她趕緊深吸了一口氣,把這些混亂的念頭驅逐出去。
酈天霄命凌書南模仿酈圭字型寫下密函,又命她雕琢了私印。凌書南捧著那傑作,心想,要是那些大臣們知曉這密函是用她口裡這根黃瓜炮製出來的,會不會氣得吐血。眼見酈天霄和君由絳兩個人都仔仔細細地審查了幾遍,她忍不住搭著兩人的肩膀道:“放心吧,相似度絕對是百分之九十九點九。”
她不禁有些得意洋洋,誰曾想自己這個食雕師竟能在這裡大放異彩。
酈天霄命君由絳將密函送出後,本想命他假扮自己回東宮去。可轉念一想,還是自己親自演這場戲比較穩當。凌書南雖然不大關心,但大概也知道酈天霄打著什麼算盤,幾日之後,神機營就將進城,在這之前,酈天霄最需要做的就是控制京城,穩住人心。
將酈圭親近的掌握實權的大臣召進宮一網打盡,是為了掌控京城,可尚無勝算的他,卻也不能讓其他人起任何疑心。所以,宮裡的禁衛軍他絲毫未變。可即便如此,酈圭與酈天霄突然結盟已經令人覺得費解,他此時還晝夜不離留在楚江殿,豈不是越發讓人生疑?所以,他如今要做的,就是“好好”地回東宮待著。
按理說,“皇上”已經就寢,楚江殿裡頭是不大可能有什麼問題,但酈天霄總是不放心,他自己大張旗鼓地回東宮,卻命君由絳在這裡好好守著,以防意外
君由絳對於這個差事很不喜歡,酈天霄一走就想要放羊,尤其是當凌書南吃著半截黃瓜,不小心把胃裡的饞蟲勾出來後,央求君由絳給自己準備點夜宵時,君由絳趁機順水推舟道:“我去把賀夫人請來。皇上醒了,要吃東西,自然該是由賀夫人服侍。”
他正準備金蟬脫殼,卻被凌書南一把拽住,“不行!賀夫人是外人,你把我交給她,你怎麼能放心?”
君由絳臉拉得老長老長,尤其是被凌書南那一句“賀夫人是外人”給雷到了,照她的意思,自己就是“內人”了?他拼命地抹了抹汗,補充道:“殿下已經完全掌控她了,能有什麼問題?再說了,這楚江殿雖說已經大換血,難保沒有人的眼線,服侍皇上的賀夫人一直在外,我一個東宮的護衛卻在裡頭,這算什麼事
“完全掌控?”凌書南不以為然,酈天霄他究竟掌控了什麼啊?她於是退一步道,“要不你偷偷給我帶點吃的,饅頭,包子,只要能管飽就好了。君大哥,我還是比較喜歡和你在一起。”
君由絳苦著一張臉,這女人到底什麼意思,非要讓自己留下來?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凌書南在船上想霸王硬上弓的的陰影還沒有消散方才她和酈天霄滾床單的畫面還在他的腦海裡翻騰。君由絳忍不住吞了口口水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衣服從凌書南的雙手間抽離出來,指了指外頭,“成,那我去御膳房幫你找找吃的。”
“哪裡用去御膳房,這楚江殿不是有小廚房嗎?你去搜刮點就好。”凌書南道“那你快去快回啊!”
君由絳聽這話就跟催魂鈴一樣,恨不能立馬就跑開,不過一兩個時辰肯定是不會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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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八 楚江敗北 第六十八章 可怕的真相(1)
凌書南躺在床上左等右等,過了好一會兒,才聽見門推開的聲音,她雀躍地睜開眼等著君由絳給自己送吃的,可當看清楚面前人時,心裡卻打了個突。
來者正是孫合媞。因她名義上是負責照看酈圭寢居,楚江殿中雖多了一些東宮的近侍,但為了掩人耳目,原本在殿外邊服侍的內侍宮女依日保留,孫合媞在楚江殿中相對而言還算自由,她進來寢殿,君由絳不在,便也沒人攔著。
“肚子餓了吧?我做了最拿手的東坡餅。”只見她把一碟形似花朵,色澤金黃的酥餅擱在自己面前,“雖然手藝比起你的差了許多,不過,拿來填填肚子,還是行的。”
見凌書南只是吞口水並不動手,孫合媞不由笑道:“怎麼?怕有毒啊?你放心吧,雖然太子給我下了毒,我卻未必要給你下毒,誰讓璟兒已經交代我了。”她說著又將東坡餅往凌書南面前一抻。
凌書南擠了絲笑道:“沒事,我不餓。”
孫合媞於是輕哼了一聲,把東坡餅擱在了一旁。
說到底她也是黃昏的姑姑,凌書南也不想與她鬧得太僵,想到她身上大喜大悲丸的毒,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