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冷月柔恍恍惚惚地見床腳邊立著一個高大的身影。
“他是誰?這種感覺,為何會令我似曾相識?”
冷月柔勉強支撐起身體,咬緊牙關,誓要把眼前之人看得清楚一些。
“莫要起來,你靈力已無,更需修養!”
一聲低沉的話語傳到了冷月柔的耳畔之內。
“這個聲音?這個聲音?怎會如此熟悉?我在哪裡聽到過?”
冷月柔心中震驚不已。
“我這難道是在夢中?”
冷月柔費力地瞪大雙眼,面前的白染,形象逐漸變得清晰起來。
“你是?你是?”
冷月柔不可置信地張開了櫻桃小口。
“你認錯人了!你夫君已給你去取靈藥。我”
突然之間,白染一時語塞,竟然說不下去了。
“是你!當初把我從龍太子的追趕中救下來的,就是你!”
冷月柔吃力地盯著白染的眼睛,一字一頓、費力地說道。
“你認錯人了!當初,救你的——是——白淵!”
迎著冷月柔熱切地目光,白染心頭一痛。
他別過頭去,不再看她。
“哎——”
冷月柔彷彿用盡了氣力。嘆息一聲,不再言語。
“那你又是誰?”冷月柔又吃力地抬起頭,疑惑地問道。
“我是白染,白淵的哥哥!”
白淵故意望著窗外,躲避著冷月柔灼灼的疑問目光。
“你的聲音真像當日救我的那人,也許,也許是我糊塗,認錯了吧!”
冷月柔失望地低語道。
“咳咳——”
一陣劇烈的咳嗽聲,從冷月柔的喉嚨裡響起。
隨即,大口大口的鮮血,也跟隨著咳嗽聲噴湧而出。
白染飛速地轉過頭來,見到滿嘴鮮血的冷月柔,心中劇痛無比。
“你——你覺得現下如何?靈藥很快就會取回來的,你定要再堅持堅持!”
此刻,白染顧不得禮儀,急得一把扶住了冷月柔柔弱的臂膀。
“無妨!我血多,吐幾口算不得甚麼!”
冷月柔一邊兒說著,一邊兒淚珠兒像斷了線的珠子一般,“噼裡啪啦”地往下掉。
“你——”
白染瞬間被她的話噎得無語。
“你莫要擔憂,我已是自知,命不久矣!只是可憐了我這孩兒,日後,還需勞煩你們多加照顧了!”
冷月柔抬起潔白的衣袖,胡亂地擦了擦嘴上的血水,冷靜地低聲說道。
“我不會讓你死的!靈藥總會管用,如若靈藥不管用,我——我總歸還會找出其他的法子,為你續命!”
白染見冷月柔對死亡如此淡定,不由得恐懼地低吼道。
冷月柔聽聞白染的話後,驚詫地費力昂起了頭。
“那日?到底是你救的我?還是白淵救的我?”
冷月柔直直地望著白染,突然冒出了這麼一句話來。
“我?”
白染痛苦的又別過頭去,不語。
“那日救我之人的聲音我識得!”
冷月柔突然柔聲的自言自語起來。
“不過——罷了,如今,說這些還有甚麼用呢?”
冷月柔失神的望著白染的背影,心中竟然是一片清明。
今日,她終於得知,當日最先救她的人,就是眼前之人。
可是,有些事情,知道得太晚了一些吧!
“如今,再知道,又有何意義呢?”
“直到今日,他依舊不肯承認,必定是有他的苦衷!”
“罷了!罷了!我早已是白淵的夫人,又何必點破呢?”
冷月柔無暇顧及其他,她的頭腦又變得混沌起來。
“估計——這次,我是真的要死了?無人能救得了我了!”
冷月柔苦笑了一下,隨即,復又緊閉上雙眼,不省人事。
“月柔!月柔!”
白染見冷月柔復又暈倒,自感是凶多吉少。
他急得捉住冷月柔蒼白、細瘦的手腕,一股股的靈氣繚繞著,快速地輸入到她體內的經脈之中。
白染拼盡全力,誓要在白淵回來之前,保住她的靈脈。
豆大的汗珠兒掛滿了白染英俊的面龐。
此刻,他心中的懊悔無以復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