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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部分

道:“我忙於國事,對你們的管教其實已是失之過寬了。我現在已是八旬老婦,精神不比從前,對你們更縱容了些,這是我的過錯。唉,要不是我管教不嚴,怎會鬧出武承嗣這樁事情。”

太平公主道:“承嗣表哥一時不察,被奸細混入他的王府,還望母親從寬發落。”武則天道:“不用你管,我自有分數,咦,婉兒怎麼還不來呢?”聽了這話,李逸又是心頭一震,“莫非她已經知道了我與婉兒在這裡約會?”

太平公主道:“婉兒不在她自己的屋子,一定是到這裡來了,母親你就再坐一會;看看孩兒料得準麼?”武側天笑道:“這點鬼聰明我相信你還有,不過婉兒一定料不到玄霜不在這兒,她見了我,亦當意想不到吧!”聽她們的口氣,似乎武則天已找過婉兒一次,找不到才到這裡來的。李逸稍稍安心,但武玄霜到哪裡去了?武玄霜本來對李逸說過,她是要去絆住武則天,讓他們的幽會不受驚擾的,何以現在武則天來了,武玄霜卻不隨來?想至此處,李逸又不禁心頭惴惴。

過了一會,門外有輕微的腳步聲,太平公主微微一笑,意思是說:“媽,你看我料得多誰!”果然揭簾而入的正是上官婉兒。武則天哈哈笑道:“婉兒,我等你許久了。”

上官婉兒大為驚愕,極力忍住,不讓神色上表露出來,她向武則天行過了禮,問道:“天后陛下可有什麼事情要我辦麼?”武則天道:“正是有件緊要的事情要和你商量,孩兒,你且退下,過一會再來。”太平公主內心妒忌,卻不敢吭聲。

太平公主走後,武則天笑道:“婉兒,你今晚面色有點不對,為的什麼?”婉兒心頭一凜,說道:“沒什麼呀,也許是昨晚睡得不好吧。”李逸從帳後偷窺,見婉兒顏容慌恢,暗暗痛心。

武則天道:“這幾天事情較多,辛苦你了,承嗣的案件,卷宗你弄好沒有?”上官婉兒道:“已整理好了,就等陛下過目。”武則天道:“承嗣送來的請罪奏摺怎麼說。”婉兒道:“他說不知道那兩人是奸細,自認失察之罪。那兩人已經死了,無可對質。”武則天又問道:“玄霜指證他曾派遣密使,私通突厥,他的摺子裡怎樣自辯?”婉兒道:“他說突厥大汗要求和親,想把女兒嫁給他的兒子淮陽王延秀,他派去的人不過是談和親的事情,那時戰爭尚未發生,後來戰事一起,他的僻者回不來,是否迫於淫威,歸順了突厥,那他就不知道了。他沒有稟陛下,自認專道之罪。”

武則天冷笑道:“他倒善於避重就輕!”想了一會,說道:“婉兒,你給我起草一封詔書,將武承嗣的各種職權盡皆解除,並罰傣年,只保留他魏王的封號。”

婉兒以為武則天定要大發脾氣,重責武承嗣的,哪知竟大出她意料之外。武則天瞧了她一眼,笑道:“婉兒,你心裡一定不服,說我袒護自己的侄兒了?”婉兒默不作聲,索性給她來個預設。武則天道:“婉兒,你很忠直,我就是歡喜你這個脾氣。魏王罪大罰輕,難怪你不服氣,可是事至如今,我也只能這樣!”

武則天嘆了口氣,繼續說道:“我這幾年精神不夠,一個人年紀老了,對兒女、對侄兒又不免溺愛一些,顯兒和承嗣都想在我死後,繼承我的帝位,他們各自結黨營私,我早已知道了。錯在我自負過甚,料想他們翻不出我的掌心,沒有及時制止他們。現在他們的羽翼部已長成了。去年,我權衡輕重,立了顯兒做太子,承嗣生了怨妒之心,這我也知道的。他派遣使者勾通突厥的事情,雖然沒有真憑實鋸,只有玄霜的一面之辭,但依我看來,多半也是真的,我應該殺了他!但這事情一揭開來粘連極廣,絕不是隻殺了承嗣一個人就可以了事的,我老了。魄力遠不及年少之時,而且又在和突厥大戰過後,國力消耗過甚,我不想再惹起任何亂事了,不論規模大小,我都要避免。所以我只攘奪承嗣的各種職權,讓他役有力量造反,我的苦心,你明白嗎?”

婉兒呆了好一會子,點點頭道:“我明白了。”武則天道:“這兩天我沒有功夫看群臣的奏摺,有什麼緊要的你揀幾件說給我聽聽。”婉兒道:“也沒有什麼緊要的,只是崔告味、袁恕己二人合上一個奏摺,是對陛下有所勸諫的。”武則天道:“他們二人是正直的人,既有勸諫,那一定是我做錯了什麼事了,這還不緊要嗎?趕快說吧!”婉兒道:“他們勸諫兩件事情,一件是請陛下停止修造佛寺,他們說去年修造同福寺,又建佛教的“天摳”,用了銅鐵兩百萬斤,耗費錢財工力太多,請陛下體恤民艱。”武則天驚然而驚,說道:“用了這麼多鋼鐵,辦事的人竟然沒有告訴我!這是去年我在病中,他們替我‘祈福’,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