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色:“傷到……沒有傷到哪裡,只是全身都有些痛,腳好像也折了。”
鳳玄心裡明燭似的,見他如此憊懶,恨不得真把他的腿打折。
寶嫃卻猜不透其中關竅,只看到夫君一拳過去,這孩子就飛出去了,她看看嶽凌,又看看陸通,小的滿身狼狽,老的隨時要倒地……她就對鳳玄說:“夫君……我們留他們住一晚上好嗎?”
鳳玄掃向陸通,方才他雖然拳風向前,可是幾乎還沒有碰到嶽凌,這小子順勢就跌了出去……他跟陸通一唱一和,分明就是想留下。
鳳玄面色陰沉,那掃地出門的話到了嘴邊,看看陸通正也望著自己,眼神幾分懇切,鳳玄望著他蒼白瘦削的臉容,雖然陸通是做戲,但他的病卻不是假的,這麼多日來車馬勞頓,估計真吃不消了。
鳳玄想了會兒,便嘆了口氣:“既然如此……就聽娘子的吧。”
寶嫃聽他答應,就要再看看嶽凌傷到哪裡,鳳玄緊緊拉住她:“不許去看他。”
寶嫃不明白,嶽凌卻說:“區區小傷何足掛齒,沒事沒事!”仍舊瘸著腿走到陸通身邊,衝著陸通一擠眼。
這刻,陸通才略鬆了口氣,又道:“多謝二位大恩。”——
作者有話要說:這兩個“老弱病殘”,可比土匪難應付多了,鳳玄哥該頭疼了=3=
86、榮華:長亭酒一瓢
陸通極為識做,央求寶嫃許了他們留宿,便不再多話,只說身子不適,便同嶽凌兩個入了房內。
嶽凌偷偷道:“軍師,為什麼要留在這裡?對了……那個人……”
陸通不做聲,只是衝他打了個“噤聲”的手勢,嶽凌聽話,側耳之間,聽到外頭寶嫃說:“夫君,我擀了麵條,煮了蝦子蘿蔔湯,你洗手我去煮麵,一會兒就好啦。”
鳳玄道:“嗯,去吧。”寶嫃離開之後,鳳玄洗了手,就進門來,望著陸通所在的那房間,卻並不進去,只坐在了堂下。
片刻,裡頭嶽凌探頭探腦出來:“我的面還沒吃完呢。”
鳳玄早就看到桌上還放著個碗,裡頭有小半碗的面跟蘿蔔菜,碗邊還伏著一枚紅色的蝦子,鳳玄不理嶽凌,把頭扭開一邊去。
嶽凌坐在鳳玄對面,把碗抱過去,一根一根地吃起來,一邊吃一邊打量鳳玄,起初還避忌著時不時地看一眼,越看越是轉不開目光,直直地盯著鳳玄看。
鳳玄忍無可忍,正要發作,寶嫃端著菜進來,一眼見嶽凌在吃麵,一愣之下說:“是不是涼了?”
“嗯……”嶽凌正要答應,鳳玄道:“沒涼。”
嶽凌臉色一邊,驚奇地看向鳳玄,他吃麵的時候距離現在少說足有兩三刻鐘過去,這冬天裡,飯碗裡頭的菜面都已經冷透了,他也是為了呆在堂屋裡才假裝吃而已,怎麼這人不由分說地就替自己空口說白話地。
寶嫃聽了鳳玄的話,就看嶽凌,嶽凌掃見鳳玄那個眼神,訕笑著說:“沒涼沒涼,先頭太燙了,現在正好。”
寶嫃把菜盆放下,又去端了面出來,順便放了個碗在嶽凌跟前,嶽凌垂頭一看,熱氣騰騰地:“這是什麼?”
寶嫃說:“是麵湯,很燙的……你要不要問問陸先生他吃不吃?”
嶽凌忙抱住湯碗,小心喝了口,才說:“我們先生吃藥比吃飯多,尋常的飯菜也難得吃一口。”
“怪不得那麼瘦,身子也不好,”寶嫃點點頭,“可是他先前吃了藥,真的不吃什麼嗎?”
鳳玄無奈:“娘子,你把面盛半碗給他就行,不要加菜。”
寶嫃答應了,果真盛了半碗的面,嶽凌端進去給了陸通。才又出來,坐在桌子邊上磨嘰不肯離開。
兩人自搬出連家,吃睡都是兩人,忽然多了個人出來,倒覺得有些古怪。
寶嫃看一眼嶽凌,見他慢慢地在喝湯,湯有些燙,他就輕輕吹一吹再喝,並沒有發出聲響來,一舉一動,顯得很有教養。
寶嫃看了會兒,心裡有種感覺,只覺得嶽凌的這派舉止她好像不知在哪裡見過,心裡有種古怪的感覺,好像硌著塊小石子,有些不甚舒服。
鳳玄看寶嫃頻頻打量嶽凌,便說:“娘子,我聽他們說,年關衙門會發些年貨……”
寶嫃聽了這個,才精神一振:“真的嗎?”
鳳玄答應:“是啊,最近你不是在置辦年貨嗎,有些東西可以不用買啦。”
“都發些什麼?”寶嫃頓時上心起來,雙眼放光地望著鳳玄。
鳳玄想了會兒,說:“我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