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這玉佩是從哪來的,另外半塊呢?”
鐵中原低頭一看,卻是那日在杭州城得的半塊刻著飛龍的玉佩,另半塊現在孟浩宇手中,心中一動道:“這塊玉佩,是一個朋友送給哥哥的。好看嗎?”
玉真早伸手從他腰上解了下來,拿在手裡左看右看,好一會才道:“是什麼朋友,為什麼送半塊玉佩給你,另外半塊是不是在他那裡?”
“是哥哥一個過命的好朋友,這玉佩象徵我們的情誼。”鐵中原臉上露出一抹溫和的笑容。見玉真依舊拿著玉佩不放,急忙到她手中輕輕取回來,隨口哄她道:“你若是喜歡,哥哥下次去江南,給你買一個更好的。”
玉真喜道:“那真兒先謝謝哥哥了,等哥哥買了玉佩,真兒也要和哥哥一人分一半。”
鐵中原忍不住搖頭道:“好好的玉佩,為何要分成兩半?”
玉真嬌聲道:“一半帶在哥哥身上,一半帶在真兒身上,這樣,哥哥無論到哪裡,都會想起真兒。”
“又在說傻話。”鐵中原輕聲叱道,把半塊玉佩依舊系回腰間,抬起頭,望著遠處高聳的宮牆,眉頭輕蹙,若有所思。
再遇海山
這日一早,我隨同趕考計程車子,一起尋到考場外,這裡早已擠滿了人,幾個差官模樣的人,穿著青衣官服,指揮士子排隊入場,我雜在人堆裡,四處張望,一眼望到雷子其,忙向他點頭示意,雷子其微笑還禮。
這時身後忽傳來一陣喝道聲:“讓開,讓開。”
眾人轉過身張望,只見一大群隨從模樣的人,擁著一個衣飾極為奢華,相貌俊美,臉色青白,雙眼浮腫的年輕公子,大搖大擺地走了過來。差官立刻上前推開人群,恭恭敬敬地將他們讓進了考場。
“這是什麼人啊,這麼大的排場。”身後一人壓低聲音道。
另一人低聲答道:“是木丞相的大公子木寅。想不到他今年也來參加大比。”
“有木丞相在,高官厚祿唾手可得,他又何須經此一道。”
“呵,這你就不知道了,所謂縉紳雖位極人臣,不由進士者,終不為美。若能高中狀元,登上龍門,豈不比靠他爹舉薦要來得光明正大的多。”
“哼,看他的樣子,腳步虛浮,臉色青白,定是個酒色之徒,肚中能有多少貨色,也敢妄言狀元登科。”
“有木丞相在,又有何不可呢?”
“我看未必,殿試由皇上親筆御點,任他多大的來頭,最多進個三甲,要想做狀元,只怕並不容易。”
聲音漸漸低下去,終至不可聞。
官場黑暗,由此可見一斑,我搖搖頭,隨著人流進了考場。
***
禮部大比之後,我榮登三甲,紅榜張貼三日後就是殿試。坐在大殿之中,四周寂寂無聲,看著手中試題,“論天下時勢。”不禁想到去杭州的途中,見到的那些災民,還有蘇堂在馬車中對她說的話語。心中感慨萬分,旁邊的人早已開始下筆,忙收斂心神,仔細想了想,只覺胸中熱潮翻湧,豪情萬丈。不由奮筆疾書起來。揚揚萬言,一揮而蹴,前面的太監宣到:“時辰已到,不得再寫,收捲了。”我忙垂手低頭,考官走到面前,把卷子收了。轉身回去,遞給主考官。我隨著其他考生,忐忑不安地退到殿外,雷子其早跑過來,向我問道:“怎麼樣,頭三名可有把握?”
我笑道:“雷兄你呢?”
雷子其皺眉道:“我們平日讀得都是些古詩雜文,寫這樣的題目確實有些難度。”
“哼。”一聲悶哼傳到兩人耳邊,兩人一起回頭,只見那日在考場外見到的華服公子,大搖大擺地從他們身後走了過來,看到我們,很快把頭一仰,大步走了過去。
好大的架子,衝著他的背影,我俏皮地吐了吐舌頭,扮了個大大的鬼臉。遠遠的,聽到一個人撲哧笑了一聲,急忙扭頭看去,卻見大殿的迴廊空空如也,怪事。我皺了皺眉,拉著雷子其,大步出了宮門。
身後,鐵楨從迴廊盡頭轉過來,向一旁使勁忍著笑的皇甫少華道:“少華,你認識他?”
“是啊,他名叫張好古,是屬下在來京途中認識的。”皇甫少華滿臉通紅,艱難地說著謊話。
“原來他就是張好古,想不到年紀如此之輕?”鐵楨望著麗君的背影,心中疑惑,這背影怎麼熟悉,隨即扭頭看向少華,見他神情侷促,越發添了疑惑,道:“三弟不是和你一同來京的嗎?他現在何處?你又怎會認識這位張好古。”
“這個……。”皇甫少華遲疑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