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已經扯開帳篷頂,和巴桑張嶽四人各持一角,以備不測。只見黑暗中彷彿一隻灰色蝙蝠橫空掠起,所有人的心都和亞拉法師的身體一般懸在了空中,過程只有短短兩秒,卻好像時空定格一般漫長,直到亞拉法師穩穩地攀住石臂上的突起,所有人被攝緊的心也跟著鬆開。多吉驚訝得合不上嘴,道:“哇,太……太,太厲害了!”
岳陽道:“瞧見沒有,這就是密修大宗師的實力。”
而他們沒看見,亞拉法師在石壁上兀自不住地喘息。呂競男也感到相當的吃力,用三根手指支撐全身重量還要向上攀爬,談何容易。亞拉法師吃力地將身體向上拉,總算找到一處歇腳的地方,蹬著一小塊突起緊張地休息著。他仰頭看了看上面,還需要折返兩次,而山壁和手臂間的距離正在增加,如何才能辦到?他自知,下一次躍到對面山壁只有百分之三十的成功機率,而最後一次自己根本無法躍回來,那已經超出了自己的極限,不是拼命就可以完成的。
下面已經看不見亞拉法師的身影了,大家只能憑藉呂競男的探照燈看見黑暗中的一個移動的光斑,不過,只要呂競男沒有大叫,法師就還是安全的。正這樣想的時候,就聽見呂競男輕聲低呼:“法師大人!”聲音焦慮而緊張,雖然很輕,但是在這個安靜得十米開外能聽見別人呼吸聲的地下空間,人人都聽得很清楚。
原來,亞拉最後一次反身翻騰,終究無法抵達手臂處,勉強貼近手臂了,但是身體附近都沒有可以抓住的突起,眼看要掉下佛臂,呂競男惶急中叫出聲來。亞拉法師確是早已將這情況計算在內,手臂揚起,飛索激射,準確無誤地從手臂邊緣穿透石臂,從石臂正上方穿了出去,鉤爪開啟,牢牢地抓住了亞拉法師。亞拉法師懸吊在手臂邊緣,總算鬆了口氣,藉助飄蕩的力量,找到一塊可立足的突起。
亞拉法師吃力地攀上了第十二條手臂,結好三條安全繩,先讓體重較輕的唐敏、多吉爬了上去,接著合三人之力,讓其餘隊員也順繩爬上手臂。
岳陽喘息著站起來道:“總算爬……爬上來了。”
亞拉法師深畏地看著那高聳的十二層倒塔,心道:“這還僅僅是踏上第十二條手臂的一個開始。前面的路,我們該如何闖過?”
來到第十二座倒塔的下方,這座倒懸的塔越發顯得岌岌可危,底端極小,頂端極大,好似一陣風吹過,那座塔便會倒塌瓦解一般。這座塔是封閉結構,通往塔頂的路是沿著塔外圈的螺旋線樓板,由於塔的上層遠大於下一層,所以這些樓板都是懸空的,看架勢,應該是從塔內發出各種機關來考核那些古人的躲避能力吧。
讓人深怕的是,這些螺旋樓板靠外臨空的一側,沒有任何防護措施,一腳踏偏,就會直接跌落深淵。眾人站在塔下用探照燈觀察了一下,到處都有較為新鮮的血跡,到處都是被破壞的痕跡,有的地方連塔身也被炸出大洞來,看來本那群人在這裡吃了不小的虧。
亞拉法師道:“仔細看這些樓板,全是三十公分寬窄的木板拼接成的,有的橫放,有的縱放,這些樓板可能有機關;而塔身的廊柱與廊柱間每一堵牆都有縫隙,有的開孔,有的橫裂,說明塔內也有機關;樓層間的樓板厚度超過一米以上,說明頂端的樓板也可能發出機關。也就是說,除了臨空的一面,這樓道里其餘三面都是機關,不小心就跌下去,提前告訴你們,每一步都必須防止來自各方的機關。”
聽完亞拉法師的話,岳陽小心對張立道:“我已經擁有必死的覺悟了,你呢?”張立嗤之以鼻。
卓木強巴握緊了唐敏的手,唐敏幸福地望向卓木強巴,兩人都是一般心思,生則同生,死則同死。
亞拉法師當先踏上了木板,後面的人員順序一切照舊,不過每人之間的間距增大,是為了讓前面碰到機關的人有迴轉的空間。亞拉法師剛走半圈,落腳的那根縱向木板翻轉過來,一腳踩空,半條腿陷入其中,跟著塔壁底端刺出一排長矛,亞拉法師不退反進,一用力將整條腿都陷入踏空的木板,身體前傾與後腿拉成一字形,這才避開長矛襲擊。後面的人看見,自然就不去踏那居中的木板。又沒走兩步,亞拉法師處在一排橫向木板的正中,突然整排木板向外一推,像篩子一樣地左右搖晃起來,幸虧法師馬步穩,才沒有被搖下地板跌入深淵去。
越到後面,飛索、長矛、箭鏃、回力鏢、毒釘,幾乎那個年代能用上的機關,倒塔內部都裝上了;腳下的木板也隨時有踏空的危險,而且有的會前後翻轉、左右翻轉、拋彈、搖擺,有的橫向木條會自動縮回塔內;頭頂有落錘、落石、直刺,更有好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