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過過招了?去看竹子了?她還好吧?”
厲劍沈默了好一會兒才說:“你怎麼能那麼傷害那個無辜的女人?你怎麼還敢跟她爸爸談條件?”
“不然怎麼辦?做都已經做了。誰讓你不小心要中彈的?如果你沒事,我怎麼至於要自毀前程自己討打?”歐鵬耍無賴:“過個三五年,我不定就把你給忘了。那樣,才是皆大歡喜呢。”
厲劍被嘔得做不得聲,哼了一聲:“哼,你牙尖嘴利是不是?那個女孩子,也許這一關熬過去了。她跟我說的第一句話就是問你是不是沒事了。”
“我當然沒事啦,就算有事,也不能跟她說,跟她老爸說就行了……”歐鵬嘆了口氣:“她爸特幸災樂禍,說我左胳膊沒啥用了。但願他沒有跟他女兒那麼說。其實吧竹子,都傻了。我本來想著,她要打就打要罵就罵,反正她個女人,粉拳秀腿,我傷不到哪兒去,沒想到她一聲不吭,拿了刀子就砍。如果我不是下意識地躲了一下,說不定……厲哥,你就只能看到我的骨灰了。”
厲劍輕聲地嗯了一下。痛。身體痛,心裡痛。歐鵬說得輕描淡寫的。只是那家夥雖然三觀不正,也是不願意傷害別人的吧,最起碼,是不願意面對面地傷害,不願意心裡愧疚。儘管那家夥心腸挺歹毒,不過……“
“然後她就呆了,傻了……她爸帶著人一進來就給了我兩拳……我靠……這是個機會。我已經受了那麼重的傷,不扳回來一點不甘心。我那個岳父,也不是什麼好鳥。”
“他要整你,多的是法子。”
“知道。我的仕途,如果還有仕途的話,到此打止了。就算他不把我出櫃的事張揚出去,我跟竹子一離婚,他再對我不待見,好多關係就完全不是關係了。我最大的希望,是能夠保住工作,然後慢慢弄,大不了調動,去下面的市裡,或者……我跟你說,你要跟我撩攤子,我可就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嗯。”厲劍說:“我總會回來找你的。”
歐鵬眼眶一熱:“你去找竹子幹什麼?”
“不知道。”厲劍淡淡地說:“虧心吧。其實我早就應該知道你有主了,卻一直故意無視這點。我也虧心,虧心加上難受。想著,那姑娘不曉得憤怒發洩出來沒有。如果沒有的話,我就去……也讓她洩憤。”
“恐怕不能吧。恐怕她會以為你是去示威的。”
厲劍側過頭看著歐鵬的側影,不高興地說:“她也是你老婆吧,現在仍然是吧,你對她卻不夠了解。她說她會放下,會有自己的新生活。”
歐鵬愣了,顧不得肩膀疼,也轉過頭看厲劍。心裡鬆了一大口氣,又有點悵然若失。這個婚姻,真的是到頭了。他的前程,也真的是到頭了。
“大不了把保全學校搬走。或者她爸要報復的話,我跟你一起扛。”厲劍看著歐鵬鬍子拉扎的臉,淡淡地說:“我會更加小心,更加惜命,更好地保護他人的同時,保護好自己。只要你等著,我總是會回來找你的。”
歐鵬輕輕一笑:“好。你的話很讓我開心,雖然以後肯定會後悔,不過現在還蠻開心的。哥們……如果可能,還是留在長沙吧,這個地方,雖然蠻讓人煩躁,不過我在這邊也還算有點根基,只要……”
“想都別想。”厲劍的聲音有些嚴厲:“不要再去傷害她,無論因為什麼。你跟我,都是男人,倒下,總會站起來。我們去請好的醫生,或者去國外都行,說不定你的胳膊還會有救。就算重起爐灶,你也能做得很好的。其實在這個社會上求生,你比我強。但是不要再去傷害她利用她了。好嗎?我求你。”
歐鵬轉過頭,看著天花板。肩膀那兒在抽痛,他的心卻有些盪漾。“好。”歐鵬說:“既然你求我,我也只能說好了。”
享受,是無止境的。只要換個角度,換個心情,也許柳暗花明,也不是不可能的。
“對了,我跟我爸媽也說了我們倆的事情。什麼時候一起去見公公婆婆吧。”
“嗯。”厲劍回答。心情起伏得太厲害,身體說不出的疲倦。但是,好像,又挺安穩。生死關頭,厲劍都從來沒有怕過。這一天,他著實有點怕了。幸虧,歐鵬還活著,幸虧,那個女孩子撐下來了。
幸虧,自己自私了。堅持了。
48
歐鵬站在那個他與彭竹的曾經的家裡,茫然,迷惑,懊惱,更多的,是一種內疚,和痛苦。
頭一天晚些時候,喬洪領著一位姓方的醫生過來,那個方醫生首先給厲劍做了檢查,無比詫異地說為什麼傷勢還沒有多大的好轉,狠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