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鉛筆在素描本上塗抹出大片凌亂的線條。
這堆看不出畫的是什麼的線條,就是她這一下午的成果。
空白的腦子裡實在搜尋不出靈感,手上動作卻仍然不停,整頁白紙都被她折騰的慘不忍睹。
等到林輕渝意識到自己對素描本做了什麼時,不由得懊惱起來。她將素描本拿起來舉到面前,伸手摸了摸那團毫無美感的線條,一臉無奈的嘆氣。
素描本重新放回桌面的時候,她才發現對面的座位已經空了,杯碟也都被收走了,桌面乾淨得只剩下一盆仙人掌。
之前的輕渝滿心就撲在怎麼搞定畫稿上面了,絲毫沒有注意到對面的人是什麼時候離開的。
環視店裡也沒看到他的身影。
輕渝用鉛筆的後端戳了戳臉頰,正準備收回到處掃視的目光,卻意外的發現了他。
不是在店裡,而是在外面路邊的行道樹下。
看著外面建築和樹葉上覆上的白色,她才意識到,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下起了雪。純白的雪花簌簌地往下落著,在地面上化開星星點點的水痕,路邊的樹枝上已經開始堆疊出一片白。
葉宴是微側著身子的,所以輕渝很容易就認出了他。
那是個計程車站點,聚集了一群人,他拎著紙袋站在稍微靠後的高大的樹下,添了條深灰色的圍巾,但沒有傘。細碎的雪花即使經過樹葉遮擋,也不可避免的落在了他身上以及發上。
飄落的雪還有越來越密集越大的趨勢。
下一刻,林輕渝就站起了身,迅速將本子和筆之類的塞回書包,拎起書包抱著書到了前臺。
“宋知姐,書你幫我放回書架去,錢在這,我先走啦,謝謝!”話音還沒落,人已經出了店裡,留下一臉錯愕的宋知抱著電暖寶望著她的背影。
林輕渝剛一出門就感受到了驟降的溫度,從店內帶出來的暖意一瞬間就被凜冽的風吹散,只留了風中帶著的冷意貼在面板上。
被這麼一吹,她也愣了,皺著眉頭似乎有些不明白自己為什麼就跑了出來。
大概是因為。。。。。。
他好看。
等雪瓣落在她頸間化成冰涼的液體時,她才忙不迭地從書包中拿出圍巾和帽子,胡亂地戴上。然後取出壓在書包底部的傘,猶豫了一下,才向葉宴走去。
她在他身後撐開傘,然後舉到他頭頂。這時候林輕渝才覺得他真挺高,有點難為勉強到他肩膀的自己。
落雪被頭頂撐開的傘阻隔,砸在傘面上發出細微的響聲。葉宴抬頭看了看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