兀那娃子,你拿一把鏽得快要斷了的劍來,還真以為自己是什麼大俠不成?”
這天下說來什麼鳥都有,從雲峨郡到船山路上,四人碰上一個花枝招展的絡腮鬍須大漢,見趙蘇二人長得俊俏,竟然色迷迷地上來勾搭調戲。卻被蘇明海一腳踢了個跟斗,趴在地上鼻血長流,還將隨身寶劍都搶了去。
小賊這一路上,後面背了一把血煉長劍,也不知道惹了多少禍事。就想著把這玩意扔空間裡去,不要在外招眼。此番見這大漢的長劍破爛,他倒也不厭龍陽斷袖的噁心,掛在腰間裝佯做樣。不過這長劍雖然破舊,但還能殺雞就死,砍人血出,用來頗為稱手,倒也沒這大漢說的那般不堪。
此時,一個瘦小漢子走將出來道:“好闊氣啊……真當我們是叫花子嘛?你要真有錢,且拿兩個金幣出來,兄弟們就放你走路。”
這漢子果然獅口大開,兩個金幣,拿蘇明海前世就差不多五六萬。尋常人家一年的收入!
“嘿!你這傷莫非還要兩個金幣不成?”蘇明海知道拿出金幣,以後又有下文,自然不肯。頓了頓又道:“我身上也沒這麼多錢,要就你們多拿一個銀幣去……”
那瘦小漢子做出一副怪模樣,斜了眼道:“切,你道我不知,你和你伴當在山前鎮做了大買賣,身上還沒十來個金幣不成?我們也都是有規矩的人,辛苦一趟不能白跑,你拿二層的錢財出來,自然放你走路!”
卻是把話敞開了來說。
蘇明海一聽,心下卻是大寬。
原來凡是用金票去錢莊提錢,二金便要一個大錢的手續費。山前鎮那錢莊掌櫃,做成了五百金幣的買賣,足足有二十五個銀幣的提成,心中高興,就邀了朋友一起吃晚飯。說起如今的少年可了不得,今兒鋪裡竟做了這麼一場大買賣。
他倒也是守規矩的人,沒說人家是換了五百的金票。但這瘦小漢子卻恰好聽到少年、大買賣幾個字,就已足夠,立刻就上了心思。想著無非是兩個少年,行事稚嫩,於是就約了同伴跟了上來。
蘇明海一行人物俊秀,走在路上也不知有多少大姑娘、小媳婦看得痴了,何等觸目?自然是一找就著。
但他們只得十餘個人,見到趙弘之兩個隨從皆孔武有力,倒也不敢動手,想著多等幾日,看看有無機會。沒曾想這四人卻進了船山秦家,又熬了幾天,眼看不能下手了,正想著回頭,卻發現蘇明海一個人上了路。
所謂賊不跑空,見蘇明海只有一人,他們就想著順便從他身上敲出一筆錢財來,也好抵過此次路費。於是就想了這個計謀,在半路攔人。
蘇明海知道了這些人不過是剪徑的蟊賊,俱是些烏合之眾,不是攬蒼山那些訓練精良的軍伍高手,不由得大大舒了一口氣,眯了眼睛,看著這一群人。
卻見這些人都刀劍在手,全是三十煉的精品制式武器。為頭的手中,竟還有一把百鍊長劍!許多人外衣裡面稜角突出,應該是套了皮甲。即便是尋常的甲牛皮,其價值也頗為不菲了。
“果然是殺人放火金腰帶啊……”
十幾人中,竟有一個五級、一個四級,其餘也是低階巔峰。面目猙獰,想必是做慣了強盜的勾當。
“怎麼,你們還想拼個魚死網破不成?”
蘇明海暗暗將元力運起,那鏽跡斑斑的長劍上竟亮起了一層灰濛濛的寒光,信手一揮,就將旁邊一棵手臂粗的欒樹攔腰切斷!過了半晌,這樹才斜斜歪倒,吱吱咯咯地翻於地下。
“好劍!”
路邊幾個客商都不覺得這少年有高階戰士的水準,有自以為識貨的,俱都眼光大亮,失口叫出聲來。那為首的大漢也是眼光發直,再也離不開這一把長劍。
但他見蘇明海反手斷樹,知道這少年武功不在自己之下,又有寶劍在手,倒也不敢用強。涎著臉嘿嘿笑道:“你身上沒有錢財不打緊,就將這把爛劍留下來做抵押罷。”
“這樣的劍也叫爛劍?不如你拿幾把長劍上來,砍一砍如何?”蘇明海心思一轉,立刻改口。
凡是武者,皆受不得好劍的吸引。那大漢食指大動,朝手下使了個眼色。這些閒漢聽得可以和這等寶劍對砍,對自家手中兵刃全不心疼,反而爭著上前。
終於擠出一個人來,雙手握劍,嘿啊大叫,和蘇明海交擊一劍。回手一看,劍身竟多出一個半寸深的豁口!大喜道:“果然是寶劍!”
後面連忙又跟上一人,用盡全力,再對砍一劍。此人更是不堪,只覺手上一輕,三尺長劍竟然斷了一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