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屁如山崩地裂,招惹得遠處群山都轟隆不已,下面的眾兵士你望我、我望你,剛剛眨了眨眼,有所反應,忽然又聽得:
“布——”
又是一聲屁響,從五六里外的遠山處傳來,卻清晰的宛在耳邊放響一般——卻是這一屁中裹夾真勁,凝聚不散,那一處山脈又復遙遠,因此到了此刻,才將一聲迴音遙遙傳到。當日在落烏鎮和古承、加文。科茲莫初遇之時,蘇明海一聲長嘯,遠山回應,人家立刻就知道了這少年是高階的武士。這元峰榕一屁之威,回聲陣陣的原理,人家又怎麼會想不到。
但這一千五百兵士怎麼也想不到的,卻是這等精彩故事的情節,頓時鬨笑出聲,其中有百來人甚至笑得肚疼,蹲在地上“哎喲”不已,最後實在耐不得翻到在地。猶自四肢皆張,笑得喘不過氣來。
臺上眾人卻人皆正襟危坐,神態嚴肅——人家是淳于魔師的徒弟,久負盛名,這時你還敢發笑,不怕被人家惦記上嘛?淳于清政神識四放,焉有不知眾人裝出一副正經模樣,那是沒辦法,都在怕表現得隨意一點,就會忍不住笑將出來呢。若不是自己徒弟倒黴,就連自己都要忍不住笑煞。但這一刻淳于清政卻笑不出來,自家的徒弟敗的如此狼狽——怕以後都成了一輩子的笑料——不但笑不出來,而且怒火滔天!
這胖子其實看上去也還年輕,只得四十來歲年紀。畢竟成就了魔師之後,只要自己願意,這容貌的衰老就可變得極為緩慢——比如象當時陶嶺遇到的莊敬那樣,四十多歲成就魔師,到了九十多歲,看上去還象個五十多的老人。但這一刻,淳于清政將臉沉下,緩步上前,卻終於露出了一個六十二歲老人特有的滄桑和淒涼……
“師父,徒兒身體不適,耗力太多,怕是要先回去休息了。”元峰榕彎腰躬身,將手中長劍橫著遞上——這一刻,他心喪若死,哪裡還有臉留在此地,恨不得立時自絕。可偏偏他又不能,因為他若一死,那就是硬逼著淳于清政和蘇明海為敵,不說勝負如何,事後清算起來,那可沒人來管他的家人死活。
魔師!自有魔師的尊嚴!便是帝王也不敢隨意玩什麼花樣!蘇明海對趙袛以世伯相稱,趙袛也不敢開口招攬,只能請他參加一些活動,增加與永平行省之間的親近感而已。
“哼!你自大妄為,如今得蘇大人指點了劍法,也不道個謝字嘛?”
元峰榕這時才知道自己失禮之極——一開始是他冒昧請蘇明海來指點劍術,如今指點完了,還只顧自己嘆氣,連個謝字都不說,實在太沒道理。連忙向蘇明海躬身道:
“蘇大人,小子無狀,得大人指點小子劍法,得益匪淺,在下先謝過大人了。”
蘇明海點頭道:“你之劍法,擅長以勢凜人,其變化已經掌握得差不多了。但臨機決戰,還要看天時地利人和,面對強敵,你這氣勢上就落了下風,還要用劍勢強迫,為我反逼而回,這才會倉促落敗。若你一開始只以快劍對手,我們之間的勝負,就怕又要拖延良久了。”
淳于清政怒罵道:“蘇大人所言,字字珠璣,你給我好好記著!以後若能在武學上因此而推陳出新,必要記得蘇大人的指點之恩!媽的,敗給魔師有什麼好臉紅了?有幾個八級戰士能得魔師親自指點的?你莫要身在福中不知福!”說罷一把從元峰榕手中抓過長劍:
“還不退下,看我和蘇大人切磋劍法,也好再長些見識!”
元峰榕這麼把蘇明海當作憧憬的魔師往開了一想,倒真是想通了不少,能得人家指點,嘿!還真應該有幾分自豪了。
座中童璧豪本來都已立直了身子,隨時準備出手——今兒這事乃是因他而起,到了這個地步,全是元峰榕挑釁所致。說起來剛才兩人交手,蘇明海可沒一劍主攻,只是單純防守,這可是擺明了給他童璧豪和趙袛面子。現在元峰榕落了難堪,淳于清政若是翻臉,那他童璧豪也只能翻臉了。但此刻見淳于胖子竟然能忍了這口窩囊氣,將事情擺得圓轉開來,這才將身子坐回,暗中鬆了一口氣。
淳于清政自然知道今天這事可怪不得蘇明海,要怪也只能怪童老頭多事,因此笑道:“蘇大人,我們即為切磋,那我也就用這柄長劍好了,這長劍乃是小徒所用,我閒時也要拿著指點一二,因此倒也勉強用得”說罷將腰間長劍取下,交給元峰榕帶了回去。
蘇明海見淳于清政說得坦誠,也說道:“明海手中長劍為趙兄所有,不過我倆為友多日,這柄劍在下也是熟悉的,淳于大人,我們這就請吧。”
淳于清政道:“如此甚好,我還是用剛才小徒用的這一